“你就直说吧。”

“行。坐。”

回到韩祖位于秘密基地上方的老宅，韩祖一边更换回原来的衣服，一边对格洛丽亚解释起了原因。

“因为你现在是个走投无路的家伙，无论你想要去什么地方告密，有九成九的机率，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会被抓起来严刑拷问，而即便你很快就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也多半会被认为你是在说谎，所以你依然会被限制自由，当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换上裤子和鞋子，韩祖坐在了格洛丽亚旁边，系着鞋带。而格洛丽亚也继续追问韩祖。

“那在他们调查清楚我说的情况属实之后，不就能够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吗？”

“但这和你的死亡并不冲突，反正秘密已经得到了，你的存在就成了完全不必要的东西，所以在他们那里，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只能保留一些秘密不说，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在长时间的严刑逼供，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之后，你的下场依然会是被扔进焚化炉。毕竟你一开始就是被定好要清除掉的“漏洞”。”

格洛丽亚沉默了下来，韩祖说的没错，虽然亲耳听到这些，依然对格洛丽亚有着很大的冲击，但韩祖说的没错，她的确接受了这些事情。但韩祖好像还没说完。

“而就算你能够一点点的说出秘密，也只是延长你死亡的时间，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而且，费德南家族看来没有保护你的意思，所以你的忠诚，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而且根据你是向谁告的密，告的是谁，你在死亡前的过程可能会有所不同，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就比如。。。你还能消化么？”

“呼。。。。。”

格洛丽亚长出了一口气，韩祖明白，她已经接受了现实，于是准备停下对话，但格洛丽亚好像不准备让韩祖这么做。

“长痛不如短痛，开导一下我吧。”

“行，那我接着说。如果你去找的是费德南家族，那么无论你要说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无论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他们都必须立刻让你消失，因为你最开始被追杀，一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即便你本人对这件事情是什么并不知情，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死掉的你，对他们更有价值。”

“那如果我去找董事会，会是什么结果？”

“这要取决于，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如果你要说的是费德南家族的事情，按照我们的交谈，可以知道，董事会和这个费德南家族一定有着联系，说难听点就是有一腿，所以你多半还是会被交给费德南家族，不过在你被交出去之前，董事会的那些家伙，一定会从你身上再问出点什么来，毕竟那些家伙我很了解，他们的心眼子可不少，他们绝对不会当局外人，即便他们中有人，是从费德南家族里出来的。”

“那如果我和董事会说关于你的事。。。算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我的下场应该会和那些刚才被干掉的家伙差不多。”

“聪明，接下来你就剩下了最后一条路，就是去找无限公司里和董事会不是一路人的，也就是现任董事长的手下，那你要不要猜猜，现在，在这个派系中，你避免不了会碰上的高层，会是谁？”

“你。”

“正确！所以这三条路，走哪条，都是死，你要保护的秘密，如果真有的话，不过怎么都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你保护了秘密而跳出来保护你，而相反，作为应该是唯一还知道些什么的你，只有你死掉，这些事情才不会再出什么乱子，秘密也会真正的成为没有人知道的东西。”

“。。。。”

格洛丽亚沉默不语，虽然韩祖的语气，非常像是一个引诱人出卖灵魂的恶魔，或者类似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的确没错，不仅如此，他分析的，格洛丽亚可能做出的选择，以及她在做出这些选择之后，得到的下场，也基本上没有任何错误。

“看来我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加入你，无论你准备要做什么。”

“你也别愁眉苦脸的，毕竟我不会没事闲的就干掉你，因为我非常缺人手，而且我很惜才，对待员工和手下，也从不吝啬。你重塑的身体，就是一个证明。”

“有时候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而且听起来，我好像只是个贵一点的炮灰。”

“那你可就错了，贵一点的炮灰，是我那些士兵，虽然他们的消耗，并不便宜，但即使他们全军覆没，也依然在我的可接受范围以内。”

“但现在看来，我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还保留着自己的思想，而他们和机器差不了太多。”

“所以你说的也不是完全错误，目前为止，你的确对我来说，和贵一些的炮灰没什么区别，不过你和那些士兵不同，你还有上升的空间，毕竟没有哪个老板会轻易放弃一名优秀的员工，一个龙头也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得力干将，所以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看你自己。”

格洛丽亚陷入了沉默，韩祖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去换衣服，给她留下了一点思考的时间，虽然现在格洛丽亚还不知道韩祖是个怎样的人，但至少他并不会用谎言去画饼，做事会有什么后果，他都会直接告诉自己。仅仅是这一点，就比格洛丽亚之前见过的“老板”们，要强的多。

韩祖来到了院子中，倚着重机，查看着手机上有没有什么信息，还好，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在打扰他，等待着格洛丽亚思考完毕，韩祖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刷起了短视频，他看到了无限之城有队伍通关了全域事件的难度4，虽然这条信息已经登上了热搜，但对于韩祖来说，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早在最开始帮无限公司测试飞行系统的时候，韩祖在测试各种攻击对自己的伤害程度的时候，所用的伤害测试里，就有全域事件的敌人，而韩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能够毫发无伤的通过全域4的难度了，全域5也只是让他微微挂彩，只有全域6的后半程，对他有些压力。不过凭借韩祖现在的力量，即便是最终的全域6，对他来说估计也是不痛不痒。

“吱呀。。”

老宅的房门被推开，发出了一些摩擦的声响，韩祖收起了手机，扭头看了一眼，是格洛丽亚。

“想好了？”

“哈啊。。。算是吧，给我说说你有什么禁忌的底线吧，也许对我成为“月度员工”有些帮助。”

“底线么。。。说简单也简单，因为我的底线很低，不过说复杂也挺复杂的，毕竟在有些事情上，我的确很龟毛。”

“起码给我一个大概的方向。”

“我想想。。。。”

点起一根烟，韩祖开始思考关于会惹到自己的底线，细分的东西其实很多，但平常人一般不会那么做，但其中也有不少，在其他人看来没什么，却能让韩祖暴起的事情。

“就这么说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所以你也没想好？”

“的确，那你就自己学习学习吧，放心，我会多给你几次机会。”

“那我们现在去哪，“老板”？”

“上车吧，我们先回c市去。”

骑上韩祖重机的后座，格洛丽亚和韩祖离开了韩祖的老宅和秘密基地，前往了机场的位置。

韩祖的身材很壮，格洛丽亚的手，没办法环住他的腰，所以韩祖放慢了速度，不至于让格洛丽亚掉下去。很快，韩祖的重机就抵达了机场，登上了私人飞机的货仓。

“随便坐，现在的时间快要到晚上了，我们如果快一点，回去正好能赶上我常去的那几家馆子人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