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昂首阔步，走到莫甘娜的房间，房门敞开，阿托径直走了进去，站定。

“女王，你找我？”

阿托发出沉闷的声音，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充满疑惑，他疑惑地注视前方那道黑色的曼妙身影。

莫甘娜看着窗外的夜空，背对着阿托，阿托只能看到莫甘娜的优美背影。

捏着酒杯，莫甘娜轻轻摇晃里面的红酒，红酒似血，血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四处碰撞，形成小漩涡。

早知道阿托的到来，她并未回头，只是凝视着夜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血色的酒液沾染在两瓣薄薄红唇之间，夜晚下，这唇间的“鲜血”色彩鲜明，显得更加醒目。

“女王今晚怎么有雅兴看星星？”

见此，阿托满腹疑团，他发觉自家女王今晚的状态貌似不太对。

阿托并不是个擅长为人排解忧难的人，他首先是恶魔文明大名鼎鼎的上古剑魔，杀人不眨眼，擅长的就是将任何跟恶魔文明的人除掉。无论是人或物，只要莫甘娜一声令下，无论莫甘娜要对付谁，阿托都会立刻出手。

阿托更清楚莫甘娜的烦恼，只能自己解决，这位创建恶魔文明的女王，要是她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整个恶魔军团没人能解决。

莫甘娜回头一望，匆匆一瞥，见阿托像柱子一样杵在那，小小惊讶一下：“咦？阿托？你这么在这？”

“女王，我站在这很久了，你该不会没发现我吧？”

莫甘娜一边款步走来，一边审视着阿托这位老战士，越看越满意。

莫甘娜拍了拍阿托如铁汁浇筑的手臂，笑了笑：“诶，别紧张，开个玩笑。”

“女王，你知道的，我从不爱笑。”

阿托始终板着脸，神情肃穆庄重。

见到莫甘娜今天这么反常，阿托担忧道：“女王，今天您这是……”

莫甘娜举止洒脱，大大方方从阿托面前走过，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

“阿托，你跟我几年了？”

“回女王，年头太久，有些记不清了。大概八千年了吧。”

笑容隐藏着些许感伤，莫甘娜恍然若失，唏嘘道：“八千年了吗？记得当初跟你一起的战士，大部分都没能活到现在。”

阿托经常绷着脸，面色无悲无喜，这时因莫甘娜的这句话触动，想到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十不存一。阿托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色，随即正色道：“他们为了守护女王，牺牲生命，这是值得的！”

“你们啊，真是……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

“或许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凯莎打仗，你们只是为了我，把我当成信仰，就甘愿赴汤蹈火，为我而战。真是笨啊。”

上古剑魔阿托的确不知道凯莎和自家女王之间的恩怨，只知道莫甘娜在哪，他们就在哪。这些年来，跟天使的战争，让双方都损失了宝贵的战友，逐渐便演变成不死不休的战争。

阿托声音铿锵有力，道：“恶魔文明的诞生，我们的存在，一切都是为了女王！”

“你们不负我，我自然不负你们，这次，就让我们共同对敌！生死与共！”

莫甘娜莫名的有些感动，大手一挥，以恶魔之王的命令下达道：“阿托，传令下去，将所有的战士全部集结起来！”

阿托深深看了莫甘娜一眼，只觉得后者的战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旺盛过。

“遵命，女王。”阿托转身，便走出房间，下达莫甘娜的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