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仿佛可以预见当他研究虚空的消息泄露出去，天使之王凯莎将会把矛头对准他的场景，那时在凯莎的必死名单上，可就多了一个还是宇航级时代的饕餮文明。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卡尔绝不想看到的。

这些年来，正因为凯莎一直追杀着莫甘娜的恶魔文明，所以卡尔才能全身心地研究虚空，但若是让凯莎得知这件事，恐怕卡尔的太平日子将不复存在。虽说饕餮文明和巨狼文明即使被摧毁，他也能从容逃离天使的追捕，但那样卡尔可能会遭到各种各样的骚扰。

卡尔在这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有了想把戴文灭口的想法，但很快他觉得这并不切实际。若是没必要卡尔并不想和戴文闹翻，因为后者的底牌和目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悍，卡尔并不确定他自己能否对戴文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

就在卡尔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场面的时候，戴文也有些意外。经过他刚刚这番试探，从卡尔这反应来看，卡尔居然还真的在研究虚空恐惧。

“卡尔，怎么？我说出你的秘密，现在你想杀我吗？”戴文一边玩味地说着，一边眼中流露着期待兴奋的神色。

见到戴文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卡尔微微一怔。

他突然想到戴文这充满挑衅的行为，很可能是想逼他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想跟他交战。卡尔越想越有可能，暗天使的确是很好战，而戴文这位神庭八翼神，在这点上那更是更胜一筹。

想到这，卡尔将敌意消除，一副听不懂戴文的话的模样，淡定地说道：“黑翼王，我并不知道你这小道消息从哪里来。自从我在超神学院提出虚空恐惧，并且被驱逐后，我就一心一意地选择发展冥河文明，并没有要继续研究虚空的想法。”

“哦？是吗？”戴文紧盯着卡尔，此时的卡尔已经有了戒备，不再像之前那样流露出细微杀意的模样，反而是直视着戴文，好像他说得都是真的

“那像你这样不安分的人，怎么会突然来到冥河星系，成为这里的神？难道不是为了培养一些可供你驱使的人，好让你更加方便地研究吗？可别告诉我，你是突然慈悲心一来，好心地想将落伍的饕餮文明发展起来？”

“如果我说是呢？”

戴文收起平时的懒散的模样，神情认真，死死地盯着卡尔：“但我不信呢？”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陡然绷紧，下一秒就会崩断。

卡尔突然一笑，将紧张的氛围化解，笑道：“要是黑翼王不信那就罢了。”

片刻后，戴文也笑了：“这样啊。我相信你并没有研究虚空恐惧。”

卡尔心中一松，但戴文接下来的话却让卡尔觉得戴文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你可以讲讲你虚空恐惧理论的根基何来吗？我对这可是有些好奇。”

卡尔愣住，他搞不清楚究竟戴文是对虚空真的有兴趣，还是想通过这个问题，旁敲侧击地提醒他，自己并不相信他的话。

见卡尔貌似有些并不情愿提起这个，戴文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相信你的虚空恐惧的确是存在的。在你的理论中，若是能炸开黑洞，并且经过时间的演变，就能衍生出许多超级物质，并且诞生虚空质。按照你的说法，就连暗铁也是如此诞生的……”

戴文说到这，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卡尔一眼。

卡尔面带狐疑，让他感到很诧异的是戴文居然支持他的学说，看来这次他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宇宙是容不下超越宇宙智慧的文明，当某个文明企图触碰到宇宙边缘时，就会上演一场如神河文明那样的惨剧，这就是终极恐惧。的确令人不寒而栗的一种学说。怪不得凯莎会禁止天使星云讨论虚空。”

戴文继续说道：“但是凯莎其实也认同了你的部分学说，比如她将虚空生物成为次生物，将已知宇宙的生物称为主生物。这就是证明。看来她并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卡尔这才明白原来一直待在神庭星的黑翼王忽然觉得或许他可以把神庭文明也拉拢到他这边，于是就试探道：“黑翼王，怎么？你难道也想研究虚空恐惧吗？”

“若是你认为我会和你一起搞这套，那你就错了。广开言路，拓展思维的确没错，所以我并不阻止某个人去研究这些，因为就算你最终研究出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或者是让整个宇宙都迈入虚空时代，那么我也有那个自信把它消灭。”

卡尔审视着戴文，发现后者的表情很是自信，好像并不害怕虚空的到来。

“这难道是源于你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吗？”

卡尔微微挑眉：“神庭的黑翼王，我想你是不是太小看虚空了？虚空世界势必颠覆一切已知宇宙的常识认知，在它面前，你若还是如此自负。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虚空杀死的。”

戴文走过来，拍拍卡尔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以为我对虚空没有清醒的认识吗？我是知道的，虚空武迟早将取代弑神武，成为已知宇宙第一军武。虚空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只是我更想看看，你研究到最后，能研究出什么初出来。”

卡尔盯了戴文半响，而后突然感叹道：“你和那位天使之王不同。神圣凯莎想要将一切可能会颠覆已知宇宙的潜在危险全部扼杀，而你这神庭的八翼神却让危险任意扩大，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难不成你真的有把握消灭虚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