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署的路上。
老张分外不解,可问了好几次原因,江玉沁都没有回答,只说回署里再说,搞得老张烦躁不堪,狠狠瞪了程陆好几眼。
程陆只当他眼睛不舒服,坠在队伍后面慢慢溜达着走。
倒是其他执法官,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终于。
到了署里。
看到李署长给江玉沁批租界通行证的时候,老张才知道这个假清高的狗二代,居然发失心疯要去租界里面查家贼!
他终于忍不住怒气了:“江捕!有句话我必须得说,你这么做,是不是不把署里兄弟的前途放在眼里?”
江玉沁语气平淡:“如果出错,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老张气笑了:“一个人承担?你承担得起么?署里……”
“张廖!”
李署长斥声打断:“别说了!”
江玉沁收起通行证:“署长!没别的事,我就带人去租界查案了,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敬了一个礼,便离开了办公室。
张廖气不过:“署长!您就由着这丫头片子的性子胡来?”
李署长不急不慢地抿了口茶,笑着反问道:“你猜我为什么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张廖:“……”
之前怒气上头,没好好思索这件事情,但李署长都这么提醒了,他哪还想不明白里面的猫腻?
先是给了她三天时间。
又允许她进入租界查案。
这丫头片子的背景,恐怕比自己之前猜想的要深厚的多。
“她……到底什么来头?”
“不方便说!”
李署长笑着摇了摇头。
张廖:“……”
他心里有些凉,看江玉沁的样子,来公署好像不是为了混资历,而是真的想做出成就。
那我呢?
继续当普通执法官?
他心中愈发烦躁,直接告辞离开了署长办公室,迎面就看到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程陆。
一脸阴沉地走到程陆面前,不阴不阳道:“小程,本事挺大啊!”
这话一出。
办案区本来轻松的下班气氛为之一窒,所有人都屏气看了过来。
虽说张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正编执法官,但谁都知道这是迟早当上巡捕的人,整个第三执法队,除了空降的江玉沁,没有任何人比张廖更有权威。
这个叫程陆的新人,才刚来几天,就为了舔江玉沁,把张廖得罪了。
头可真铁!
程陆却好像丝毫听不懂弦外音,反倒呲着大白牙,笑得活像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一切为了正义!”
众人:“???”
神特么为了正义!
程陆笑着摆了摆手:“张哥,我下班了哈!”
目送程陆离开。
张廖脸色愈发阴沉。
曹宇有些幸灾乐祸:“张哥,这小子头还挺铁!”
张廖冷哼一声:“人家都快把转正名额抢走了,你还有心情笑?”
听到这话。
曹宇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张廖低声道:“跟我来!”
说罢,就把曹宇带到了休息区,现在是饭点,这里没有人。
曹宇焦急问道:“张哥,伱是不是在吓我,现在我业绩断层领先,程陆才办成几件案……”
张廖反问:“你就不好奇江玉沁去干什么了?”
“江捕不是查案子么?”
“去哪查?”
“……”
“租界!”
“什么!租界?这……”
曹宇也有些懵了,去租界查案子,这是多大的胆子?
张廖把自己知道的,以及部分猜想讲了一遍,然后才低声说道:“如果这次真的查出来是家贼,然后江玉沁把功劳都归到程陆身上,再动用一下关系,你说转正的名额是谁的?”
曹宇:“!!!”
执法官这差事,是无数小老百姓需要巴结的存在。
可正编执法官和见习执法官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前者是真的人上人,后者却是随时能够替换的牛马。
干着比正编执法官还重的活,出了事就被扣上一个临时工的帽子顶锅。
偏偏执法官的编制固定,只有正编退休、退役、死亡,才有可能挤出转正的名额。
错过这次机会,后面的不确定性,足够让人绝望。
曹宇慌了:“张哥,你不是说交了钱,就保我转正么?”
张廖吓了一跳,飞快扫视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骂道:“这话也敢在这说?不要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