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钱给她败,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个文凭。再托关系进律所,摇身一变,成律师了。
乔翰喝了半杯咖啡,耐心快要被磨光。
“俞律师,我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俞倾看向乔翰,笑笑,“乔总,你可能不知道,买车目前就是我的正事儿。”
乔翰一噎。
俞倾惆怅,“我在想,我是买四辆还是买两辆。四辆的话,车位暂时不够用。要是买两辆,又多一个车位。”
“”
乔翰快疯了,“买三辆不就行了?”
俞倾摇头,“我有强迫症,从不买单数。不然那一个很孤单。”
乔翰:“”他扶额。
这个女人,要逼死他。
俞倾收起笔记本,目光转向乔洋,“您跟乔老师都看过了,合同没问题吧?”
乔洋:“嗯。”
俞倾歉意的语气跟乔维铭说,“乔老师,不好意思,耽误您签合同了,既然你们看过了没问题,签字按手印就行,一式两份,您留一份。”
“签什么合同呀。”乔翰立刻板起脸。
俞倾:“乔总,您说呢?”
“傅氏集团现在仗着实力,想欺负人了是不是?嗯?”乔翰倒打一耙,“傅既沉借给我爸钱,现在看着我们新建起来了,就打算赖账,说是投资?你们怎么不直接把公司抢了去?”
俞倾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乔翰,“乔总,消消火。咱不吵,我只是代理律师,谈不拢咱就走法律程序,你跟我吵架你还气的慌。”
乔翰看看杯子,再看看俞倾,眼睛微眯。
俞倾坐回去,“如果你觉得,傅既沉抢了你的公司,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他。你肯定有证据,一告一个准儿,一共是69个亿的投资款,直接让他把牢底给坐穿。”
乔翰:“”
俞倾:“乔总,要是我现在直接递一张借条给你,要是你借的,你肯定沉默,要不是你借的,你还不直接跟我急?”
她不紧不慢,“可能关于隐名投资,你并不清楚,但乔洋和乔老师知道。不然他们看到我给的合同,会一点疑惑都没有?会不问问我什么情况?乔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乔翰张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秦与开口,“接下来不再是闲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为其负法律责任的,你们想好了再说。平时你们在家里可以信口开河,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到时到了法庭上,每个字,都要为之负责。没人跟你们儿戏。”
乔维铭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
秦与把一些复印资料给他们人手一份,“傅总的投资款,不管是从他账户上的,还是别家投资公司账户上的,都有凭证在这。平时你们怎么向他这个大老板汇报工作,也都有邮件往来。”
俞倾:“其实,有没有这个合同,无所谓。法律上讲究的是个证据链。签了,那是傅既沉想尽量给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签不签,你们凭良心。不过不签的话,那就走法律程序,你们资料的最后页,是你们执意侵吞公司的后果,该判多少年,都有。”
她拿起合同,绕过茶几,走到乔翰旁边,“接受傅总委托,让我尽量私下和解,按我的脾气,我是不给别人这样机会的。不过我还是要尊重傅总的意思。所以,我想再确定一下,到底是投资款还是借款。”
乔翰攥着那叠资料,‘哗啦’作响,“俞律师,你们”
“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俞倾打断他,“乔总,傅既沉投资的钱,到底是不是借款?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很简单。”
“这些钱,当初”
俞倾再次打断他:“乔总,我们现在需要弄清这笔钱的性质,到底是借款还是投资。想好了再说,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要负法律责任的。”
乔翰咬紧牙关,青筋爆出。
俞倾声音突然很平和,“乔总,你想没想过,这几年,你在潇洒挥霍时,乔老师在谴责自己的良心。”
“我在我爸眼里,就不是个东西。天天碎着他五点钟早起拼命赚来的钱。跟你一对比,我发觉我比你强一点。至少,我没让他良心难安。你说呢?”
俞倾不用乔翰表态,她走到乔维铭那边,“乔老师,其实,傅既沉什么都知道,不然,他不会不让新建科技出现在傅氏集团拟投资的名单上。为什么他不想傅氏投资新建?”
乔维铭默不吱声。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只能保持沉默。
俞倾自问自答:“因为到时一个尽调,你们新建可就要现原形了。管理,财务,一塌糊涂。研发资金挪坐他用。傅既沉不在乎隐名协议,更不在乎公司掌控权,他想的最多的是,力保你们,因为您只有乔翰一个儿子,真要有什么事,您日子没法过。”
乔翰打断,接过话:“俞律师,别说那么好听,既然想力保我们,他还在乎什么隐名投资协议,和公司掌控权?说这么多,他还不是想拿回控制权?他当初就只投资了几个亿,拿了绝对控股股份,这几年是我们一家跟着忙里忙外,到底是谁欠谁的呀?”
俞倾笑笑:“乔总,你这样聊天方式就对了。不能一时置气,说投资款是借款,这样大家都会伤了和气。”
顿了几秒,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合同签好后,公司还是归你们管,不过所有存在的问题,你们自查,半年内全部解决。要是补救及时,也就用不着走法律程序。惩罚并不是目的。”
乔翰:“”
他眯了眯眼。
被这个女人给绕进去了。
他竟然一个不小心,跳进了她的陷阱。
这些律师,肯定都是随身录音,同步上传。
从新建出来,俞倾看了眼时间,“乔经理,今天上午见客户,怕是来不及,改天吧。”
乔洋嘴角扯个笑,心里再气,也不能表现出来,“以你那边为准。”
回到傅氏集团,正好是午饭时间。
俞倾带着合同,去傅既沉包间等他。
傅既沉像往常那样去食堂,推开包间的门,微怔。
那个熟悉的背影,正趴在窗台朝外看。
听到脚步声,俞倾回头。“傅总,谢谢你的茶。”她晃晃手里的柠檬茶。
傅既沉脱了风衣,走过去,“看来很顺利。”
“必须的呀。熬了好多个通宵,又有傅总的柠檬茶助阵,不赢都困难。”俞倾又望向窗外。
她胳膊肘抵在窗台上,傅既沉手掌伸过去,给她垫着。
他盯着她,“今天怎么穿这么无害?”
俞倾:“好不好看?”
傅既沉点头,“俞倾,分手,没契约精神。”
“半道不遵守合同规则,更没契约精神。”
傅既沉:“我替你道歉,道过歉,我们和好。”
俞倾转脸看他,没明白什么意思。
傅既沉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
“傅既沉,我道歉。”
“好,我原谅你了。”
俞倾笑了。“你戏精啊。”
傅既沉笑不出来,“这页掀过去了,你隐瞒身份,我不计较了。” 顿了下,“我再跟你道歉。对不起。明早继续接我。”
俞倾微微仰头,喝了半口茶,“傅总,不是你一句道歉我就要立马原谅的,先不说我们现在的婚恋观不一样。”
傅既沉接过话,“嗯。那说说,除了这点,还有什么没法立刻原谅我?”
俞倾:“你让我无家可归,不可原谅。这段时间,早上五点我只能靠闹铃叫醒,再也没人把我拽起来给我递衣服,不可原谅。晚上睡前,我见不到你,不可原谅!凭什么你一句道歉,我就要立马原谅你,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