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沉一晚上都没说话了。”奶奶叹口气。
她一边担心着, 还不忘指责傅老爷子, “你老糊涂了!你去找俞倾, 你干嘛还非得跟既沉说?打击他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看着孙子坐沙发上沉默寡言,她心里不舒坦。
傅老爷子从冰箱里拿出汤圆, “你这么说可就是不讲理。什么叫我打击他, 我很有成就感?”
锅里烧的热水开了, ‘咕咚咕咚’。
热气顶着锅盖乒乒乓乓作响。
奶奶揭开锅盖, 水汽扑出来。
傅老爷子把汤圆放锅里,“我一把年纪,连这张老脸都不顾了,去跟人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施压谈判,还不许人家说话。我当时都无地自容,传出去得让多少人笑话我。”
想着今天在咖啡馆,他现在都觉得难为情。
“我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他?”
“能争取的机会我尽量去争取了, 但俞倾就是不松口。既然这样,大家都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不然越陷越深。”
他拿勺子搅动汤圆。
“我从来都没下过厨, 今天给他煮宵夜,他知足吧!”
傅既沉来了爷爷家有一会儿,对着手机出神。
宵夜好了,奶奶喊他去客厅吃饭。
傅既沉看着碗里宵夜, “晚上吃汤圆不消化。”
傅老爷子递筷子给他,“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他在傅既沉旁边坐下, “跟俞倾都摊开来聊过了?”
“嗯。”
傅老爷子点点头,“说开了就行。别拖泥带水。”
黑芝麻馅的汤圆,香甜软糯。傅既沉吃得没滋没味。
傅老爷子没再多言,眯着眼,两手揉太阳穴。操心孩子的婚事,实在耗神耗力,这两天被气的也没睡好。
他理解不了俞倾的想法,不过也没必要搞懂。跟他无关。
可他更不解,自己教育出来的孙子,一贯理智冷静,权衡利益得失,不会鲁莽行事。
怎就被感情给绊住了呢。
傅既沉只吃了两个汤圆,放下筷子。
奶奶知道他们爷孙俩有事要聊,不然大晚上,孙子这么忙的情况下,不会过来,而老头子,也不会坐在餐桌前没走。
她收拾碗去了厨房,让家里工人都歇着去。
傅老爷子开口,“你是来兴师问罪?”
傅既沉擦擦手,“过来吃个免费宵夜。”
“呵呵。还不够你绕路的油钱。不划算呀。”
傅老爷子不紧不慢,有节奏按压穴位。
“俞倾今晚跟我划清了界限。还是在嘻嘻哈哈中划清的。以后五点钟不再去接我,有联系的话,也是为了工作。”
“我的车,她还给我了,理由是,油耗太高,开不起。”
“她放我公寓的物品,也全拿走,说最近没衣服穿。”
“在一起这几个月,她花了我不到两百万,但之前她要雇我一星期给她打工,转给我一百九十万,两清。”
“她把我微信的备注改成了傅总。”
“送给我的钥匙扣,也收回去了。”
傅既沉把手里的纸巾团了团,扔进垃圾桶,他起身,“爷爷,您跟奶奶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他拿上风衣离开。
凌晨,傅既沉回到公寓。
折腾了一晚,除了堵心,工作还堆在那。
洗过澡,傅既沉去书房加班。
电脑旁,并排摆着秦墨岭送他的那三本书。
《失恋男人必读的200个励志小故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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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那天,俞倾依旧五点早起。
夜色还很深。
从屋里出来,寒风扎人,鼻息里都冒热气。
没想到管家爷爷比她起得还早,正在院子里打拳晨练。
‘滴滴’,汽车开锁。
管家这才注意到俞倾已经起床,“怎么这么早?你早饭还没吃呢。”
俞倾摆摆手,“以后都不用做我早饭,我去所里吃。”
披星戴月,汽车驶出院子。
她搬家了。
常住鱼精那也不妥,她搬回别墅陪父亲。
第一次从新家通勤,不知道路上要花多久,俞倾记录时间。
二十一分钟,汽车开进律所楼地下停车场。
这是清早五点多的时间。
要是搁上下班高峰期,怕是没有一个半小时到不了。
今天跟秦与约了要去新建科技见乔维铭。
俞倾把要带的合同和资料装文件包里,秦与还没到,她打开备忘录,把乔维铭儿子的个人喜好,又拿出来看了眼。
六点半,秦与到了。
俞倾办公室门敞开,他轻轻敲了两下门,进来。
桌上,今天三只招财猫全上岗,整整齐齐站一排,不过都是面朝墙壁,背朝着门口。
“你这么放,还怎么招财?”秦与开玩笑道。
俞倾关了电脑,穿上风衣。“没有契约精神,正罚它们面壁思过。”
秦与笑,“面壁思过还不够,罚写一万字悔过书。”
“这个不错。”俞倾背上包,拎上文件包,“走吧,还要去一趟傅氏集团接人。”
“接谁?”
“乔洋。”
秦与点点头,没多问。
两人一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