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半晌。
电话里还是死寂一般沉默。
“傅总?”潘正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傅既沉按按心口,他还活着。
刚才秦墨岭摁电梯门,就解释得通了。
“傅总,您打算怎么办?”毕竟,这已经不单纯是老板的私事,俞倾还在傅氏集团上班。
牵扯面,有点广。
傅既沉已不动声色敛去所有多余表情,“不怎么办。我就当不知道,给她机会,等着她主动跟我坦白,坦白了我也就不追究她什么。”
潘秘书想说的是,俞倾要不坦白呢?
这句话他没敢问,就不给老板添堵。
此时,女洗手间那边。
俞倾收到俞璟择消息,她有点懵。快走去了没人经过的角落,直接回电话过去,“什么意思?”
“汉字看不懂?傅既沉查你了,知道你爹是谁。”
“”
“要是我没猜错,他应该也知道你跟秦墨岭有婚约。”
“”
“你自己招惹的马蜂窝,你赶紧把马蜂拦好了,别让他跑出来乱蜇人。”
“”
“自求多福吧。”
“”
俞倾单手叉腰,吁口气。“哥,我”
俞璟择打断她,“别,还是我喊你姐。”
俞倾被气地笑出来。
现在傅既沉知道她身份,她反倒觉得轻松,不用再成天提心吊胆。哪怕撒谎,也不用再担心他会不会生疑。
“知道就知道吧。我就当不知道。”
俞璟择嘴上说着不管她,还是担心,“应付不来的话,你现在回我这,我亲自去跟傅既沉道歉。”
“谢谢哥,不用。你要是掺和进来,反倒更复杂。”俞倾宽慰他,“不用担心我,我应付得过来。你们都不了解傅既沉,他特别有意思,也特别好玩。”
“他没那么小心眼。”
“再说,傅既沉不会轻易揭穿我,他真要脱了我的小马甲,我就有可能跟秦墨岭结婚,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可是在公司公开了我是他未婚妻。”
“挂了啊,我出来太长时间,再不回去,傅既沉就要疑心我。拜拜。”
冷静片刻,俞倾出去找傅既沉。
傅既沉在休息区,正翻看杂志。他看上去看得很投入。
俞倾取了球包,“傅既沉,走啦。”
傅既沉把杂志放书架上,“你磨蹭到家了,去个洗手间都那么长时间。”
“谁磨蹭了啊?正好家里人打我电话,说着说着就起了争执。”俞倾把网球包举到他肩上。
傅既沉若无其事道:“打个电话还能吵起来?”
“也不是吵,想法不一样,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不婚。”
她看着他,“这种苦痛你懂吧?”
傅既沉不懂。因为他家里人从来不催婚,尊重他的生活方式。
九点多,外头阳光正好。
淡蓝的天空,几缕轻薄的云纱点缀。
俞倾今天穿运动鞋,脚步更轻快。
她双手交握,举过头顶,一边走一边舒展腰身。
傅既沉侧目,看着这个没良心的小骗子,她在他跟前,始终都是坏兮兮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
俞倾转脸,笑笑,“很明显?”
因为,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而你又不知道我已经知道。
所以我高兴啊。
她是这么解释:“刚才想到下午要去逛街。你不知道女人有多喜欢逛街。”
傅既沉‘嗯’了声。
他说起他们第一次打球,“那天你怎么杀气重重?”
那天所有场景,俞倾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有两次,球打到了他身上,他疼得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打球。
俞倾没隐瞒,“那天接到我爸电话,跟他大吵一架。算了,不提了。”
傅既沉看似漫不经心道:“现在还冷战着?”
俞倾点头,“我爸这个人怎么说呢,控制欲太强。”
沉默几秒,“也可能,我并不了解他。从小,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忙忙忙。有时半年我都见不到他一次。”
傅既沉顺着话问:“伯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认识几个姓俞的企业家,说不定还跟伯父在企业家峰会上碰到过。”
俞倾内心呵呵。
竟然想套她话。
她微微一笑,“我家有矿。你认识姓俞的矿老板吗?说来给我听听,我看是不是我爸。”
傅既沉:“”
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心口差点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