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程兰心这么快就能放下心底的芥蒂,哄得老太太接了孔氏进门。
程兰心改变了策略,想要利用孔氏打压母亲,果然与从前不一样了。
只可惜,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和程兰心的新仇旧恨迟早要算个清楚。
自她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对揭露真相后对母亲,对自己的伤害。
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除了母亲。
她什么都不担心,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
冉云儿看着江冉这个样子,转过头去擦泪,她的心里满是心疼,心疼姑母受到的伤害,心疼表妹小小年纪独自扛起一切的辛苦。
在冉家,父亲绝不会让她和母亲独自面对这些,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除了哭泣,一定会方寸大乱,她自问做不到表妹这样。
冉云儿满心的愧疚,这些时日和表妹同吃同住,冉冉比她睡得晚,比她起的早,一天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天用,她那时候还埋怨,冉冉没有陪伴她,如今却觉得惭愧。
“妹妹,我给父亲写信吧!”
江冉摇了摇头,远水解不了进渴。
她本来只要调理好母亲的身体,其余的便也不必担忧。
可是方才因为施针障碍,江冉心底有一些担忧,这是前一世留下的阴影,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克服。
江家医术,最精髓的便是针灸之术,若是不能施针,她学医这一条路便再也走不下去了,她想起来徐望谦,难道要心甘情愿的嫁进徐家,成为江徐两家矛盾之下的一个牺牲品吗?
她又想起来慕容羽,她希望他活着。
若是她不能施针,怎么去救他。
江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妹妹,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喊了几声,你都没听到。”
江冉回过神来,歉意的对着冉云儿一笑,然后看向了白芷。
白芷说道,“姑娘,太太睡不着,想和您说说话。”
江冉挥了挥手,打发了几个丫头。这才走了进屋。
仔细的打量着母亲的神色。
冉氏的气色还好,她问江冉,“你爹爹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江冉犹豫着开口,“娘亲,其实我知道有几日了,因为担忧您的身子,这才一直瞒着您。”
冉氏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泪花,“不,你以前说过好几次,是我不相信罢了,其实我早就该知晓,当年他哄着我心甘情愿的拿出嫁妆,我早就该知晓的。”
她变买了所有的田庄和铺子,给他,他只是将两间比较偏僻的药堂回记在她名下。
一年有些收入,并不多。
因为江老太太的克扣,她便拿了这收入日常开销,有时候还不够。
冉氏早该想到。是她自己太傻。
江冉挨着冉氏跪下,“这事我和舅舅都已经知晓,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娘亲,并不是存心隐瞒,娘亲不要自责了。”
冉云儿乖巧的端了一杯茶递了过来,“姑母先喝杯茶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