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还说,第四、第五纪元不存在古典魔君,幕后黑手更合适。”提利昂木着脸道。
“幕后黑手合适,却不是唯一合适,我当然要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可你如此身不由己,还必须让我挡灾,凭什么与那个世界的创世神博弈?”提利昂道。
“不错,你缺见识却不缺智慧,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丹妮赞了一句,才笑道:“那位创世神名为‘一如’,独一之神,它知道名为‘一亚’世界中的一切。
我知道的,它都知道。
我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甚至我的未来,它也都知道。
我不知道那个我在做什么、想什么,更不知道我的未来,但我清楚我的行为方式与思考方式。
我知道自己面临抉择时,会做出什么选择。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通过长达数个纪元的观察,大概摸清了一如的思维与行事方式。
我把选择的机会给一如与一亚中的我,如此,便达成间接干涉一亚纪元轮转的目的。
当然,我野心不大,没想要控制一亚,只期望能保证‘昂哥立安’能活到宇宙毁灭就行了。”
这话有点绕,提利昂却一下子听明白了。
“一亚中的你,站在二楼,一如站在三楼,这里的你,站在四楼。”
丹妮苦笑道:“你太抬举我了,一如站在三楼没错,可我绝不是四楼,勉强两只手爬在三楼阳台,努力做引体向上。
对一亚内信息的严重缺失,是难以弥补的短板。”
提利昂想了想,问:“为了一亚中的分魂能长时间维系,你的主意识必然也在上层宇宙。
那现在的你,算什么?
若是分身,隔着上下层维度之壁,应该没法长时间存在。”
“我在时间之外如果说龙历1600年到龙历一万年,我的本体在上层宇宙,那么一万年之后呢?
如果一万年后,我回来了,能不能再回到现在?
当然,我此时的状态比时间穿越高级多了。
我是时间之外的我,既是1600以前的我,也是一万年、百万年后的我。
我超脱时间,立于时间之上。
七神世界是我的地盘,我能轻易做到这点,但在上层宇宙,我只是个普通求道者。所以,我必须本体前往上层宇宙。
所以,我本体去了上层宇宙,依旧能掌控下层宇宙的世界。”
提利昂眉头簇起,“我不太理解。”
“不用理解,你只要明白,我绝不会做对我自己不利的事。”
提利昂嘴角抽搐,“可我只想明白,你是不是在做对我不利的事。”
“大家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对丹妮有利,你不也有利了?”老伊蒙笑呵呵道。
“你活着时,虽然偏向她,却也时不时说几句公道话,可现在你自己说说,这是人话吗?她明晃晃让我去挡劫,要死人的!”侏儒叫道。
“唉,不怪我偏心。你们在她的羽翼下安全成长,她作为撑天巨伞,得冒险在外闯荡,与众多强大敌人争夺每一个微小的机缘,多辛苦、多危险啊!”老伊蒙神色复杂道。
丹妮有些感动,还是老爷子理解“当家人”的艰辛与无奈啊!
提利昂无奈叹息一声,“那个独一之神,会放我进一亚吗?”
“萨格拉多知道我不是昂哥立安,一如也知道了,但一亚中的我不确定他们的计划。
一如是高度进化的初火,知道从生命印记上完美取代一个人有多难,所以,它确定我必然也是创世神级别的存在。
就像一名雕塑大宗师看到一件宗师级的雕像,就一定能确认雕像的作者也是宗师。”
丹妮把萨格拉多与昂哥立安解释一遍,才冷笑道:“我看上了一如,想从它身上掌握初火进化的秘密。
它也想谋划我,它知道我不如它,更想吞了我。
吞噬我,就能掌握初火的另一条进化之路。
可惜,作为半成品的初火,我深深明白进化体初火多强,进入一亚时,我把自己记忆清空大半。
一亚中的我,像一张白纸。
带着将白纸写满的目的。
我甚至不晓得自己掌握创生之火,更不晓得自己的道是冰与火之歌,而非单纯地让初火进化。”
“听着好复杂,好凶险,比朝堂权斗还恐怖。”老伊蒙脸色发白,喃喃自语。
“我以为大能者都与世无争、恬淡无为、超凡脱俗、洒脱不羁”提利昂也神色震撼,“没想到都成创世神了,还这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甚至比凡人的争斗更惨烈。”
“越大能者,欲望越大。欲望乃恶之源,欲望越大,越没道德观,所以,大能者皆为极恶者。”丹妮轻叹道。
接着,她又肃然道:“因为我的谨慎,一直以来,一如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它需要突破点,萨格拉多的跨界召唤天赋是一个方向。
我甚至怀疑,萨格拉多就是一如为我准备的杀手锏。
最近这些年,一亚之外的萨格拉多本体在黑暗维度四处搜寻我的踪迹。
我猜测,他想给我的本体传递一亚内的信息,让我心急,急中生乱。
既然如此,我就故意把破绽露出来,送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