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见到有很多野人竟点头表示认同,不由再次悲哀地想到一个问题:塞外自由民真的是该被淘汰的文明吗?
巴利斯坦嘴角抽搐,龙女王的敌人对她有过诸多评价,但从来与“懦弱”和“软心肠”无关。
“吉斯人、瓦兰提斯人、里斯人、魁尔斯人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听到你的话,都会笑掉大牙。”他木着脸对易形者道。
曼斯道:“瓦拉米尔,你至少承认她‘软心肠’了,一个软心肠的人不会骗你进长城,然后让龙吃了你,对不对?”
“哼,曼斯,你难道忘了,对自由民来说,被约束、被奴役远比死亡更可怕。”六形人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没体会过饥饿与寒冷的可怕,你从不担心吃喝,可我们都知道,现存的食物无法养活所有野人”说到这,曼斯突然止住了话头,因为一些野人掠夺者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充满怀疑与恶毒。
“随便你们吧,全凭自愿。”他丢下这句,就躺在靠背椅上不再说话。
眼见天色昏暗,一个自愿充当小白鼠的野人部落也没出现,托蒙德急了,他拉着几个氏族首领商量了一阵。
最终,从他们几个的部落里挑选了一批失去丈夫却有幼儿需要赡养的寡妇,与十岁以下的孤儿一起,组成一个“孤儿寡母”团,大概一千人。
这些人对野人部落完全是负担,牺牲了也不怕。同样的,守夜人也能放心接纳他们。
十个牵着孩子的矛妇作为代表,在《三方租借协议》上按下血手印。
嗯,用刀划破大拇指,在雪白羊皮卷上留下印记,旁边还有丹妮与十几位守夜人高层的签名。
神圣契约达成。
当晚“塞内野人”便离开塞外野人的营地,矛妇推着雪橇车,跟在守夜人身后向城墙下走去。
车上堆放着发霉的皮毛、破烂的帐篷、脏兮兮的睡袋,几根肉骨头,一小包大麦,一个或几个爬来爬去的娃儿。
还有几百个神色茫然的褴衣男孩、女孩,手牵着手,把队伍拉得很长很长。
“呜——”这一次,当野人来临时,城墙上响起的代表守夜人兄弟归来的号声,只响了一声。
不过并非所有塞内野人都要进长城。
有人选择把自己租借给守夜人,有人愿意租借守夜人的赠地种田,也有人更相信骑着喷火巨龙的女王。
个头高大的男孩被守夜人挑选,成为新的守夜人种子,或者为守夜人打杂。没有父母的小女孩不能种地也不能留在黑城堡,只能跟着“塞内之王”去狭海对岸讨生活。
嗯,投靠丹妮的野人不能进长城,他们将沿着长城往东走,一直到250公里之外的东海望。
因为野人数量太多,接近14万,毫无疑问,跟着丹妮渡海的至少有十万人——守夜人恨不得所有野人都跟她走。
守夜人数量太少,压根无法管理十万人。
人心难测,如果野人进入长城后突然改变主意,不愿再冒险渡海,转而劫掠北境——丹妮只能大开杀戒,但肯定杀不完。
留下几万残兵冲入北境,那她就从大英雄变成维斯特洛千古罪人了。
“千古罪人”什么的,丹妮倒一点不怕,反正史书由她书写。
可她不想当个失败者!
最好的法子便是别试探人心人性,不要给野人暴动的机会。挡在长城之外,他们无论如何生不出异心。
也因此,拿到厄索斯户口的野人都在长城根下扎营,下午时便有野人砍伐森林,运来大批木材搭建第二个野人营地——“塞内野人”的营地。
野人先在新营地住着,等累积的人数达到五千,便开始集体东行。
守夜人忙碌了大半夜,一共接纳了147个充当小守夜人的男童,183个带着孩子的矛妇。
矛妇将带着她们的娃去守夜人赠地种地、打猎。
第二天清晨,琼恩与巴利斯坦再次来到野人营地,守着桌子充当移|民官。
可他们刚坐下没多久,急促的冲锋号突然在东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