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做烧烤?
就见他蹲下身,用缓慢的动作拧开玻璃瓶,两手握住瓶口,翻转瓶身,抓了两把粉末后,又将瓶子放在身前地面。
“看好了。”提醒众人一句,青年火法师意识海中黄色火苗蹿起三尺,各握着一种粉末的两手猛地一合,大喝:“血龙狂舞!”
“轰!”双手一撮,青年身前出现一红一蓝,两团电饭煲大的火花。
硫磺与硝石的燃烧气息在石室内弥漫,有些呛人。
接着,青年羊癫疯一般手舞足蹈,两团火花渐渐拉伸变形,变成两坨巨龙模样。
嗯,两坨。
不仅眼睛、鼻子、嘴巴、鳞甲等细节全部没有,连硕大两条后腿也没有,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五岁孩子,用妈妈包饺子用的面团揉出来的。
青年面色涨红,脖子额头青筋暴露,汗水在鼻翼间流出两条小溪,终于,红龙与蓝龙缓缓靠近,纠缠在一起——
噗嗤,灭了。
“好,好,好!”在丹妮准备发出“切~~”的嘘声时,另外两个火法师激动拍起巴掌,一连叫了三声好。
那激动得难以自持的模样,完全不像装的。
难道真的很好?
丹妮木着脸,又准备问“好在哪里”时,魁尔斯男巫上前一步,感慨万千道:“里斯本,你果然是我们这一辈最出色的法师,我不如也。”
青年火法师傲然颔首,“俳红男巫如果回魁尔斯深造两年,想来也有机会达到我现在的境界。”
丹妮板着的脸差点皲裂。
等里斯本弯腰把玻璃瓶收拾好,回到石墙边,老黑人左右看看,问:“谁第二个?”
“我。”缚影士声音沙哑,迈步走出。
站在石室中央,缚影士脱下身后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菜盆子(?),一包木炭,一根的拇指粗的玻璃瓶,里面装了半管暗红色液体。
缚影士把木炭放入铁盆子,点燃,木炭很快烧旺,淡红色火苗升起两尺高,阴冷的地下室散射一波波热浪。
缚影士把双手放在火盆上方胸口高的地方烘烤,嘴里念叨丹妮听不懂的咒语。
石室好似打开散热阀,渐渐的,热气流逝,空气中多了一股渗人寒气,冰冷墓室里的那种阴森寒气。
丹妮惊呀看到缚影士身后的影子在扭动,刚开始,好似树枝抽芽般舒缓,缚影士口中咒语节奏越快,影子也渐渐舞动激烈起来。
最终,缚影士身后一面墙壁出现一片森林般密集的影子海洋。
“这瓶血来自一位贵人。”缚影士举起小玻璃瓶说。
随后,她打开瓶盖,把血泼在火盆中。
“嗤嗤”焦糊臭气随着白烟弥漫,熏人欲呕。
让丹妮骇然的一幕出现了,缚影士身后的影子慢慢往中间靠拢,黑色越来越浓。
她从来都想不到一道影子能如此漆黑无光,只看一眼便浑身发寒,冻结人的灵魂。
好似一个贴在墙面的二维纸片人,挣扎着进入三维世界,墙面上居然走出来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形影子!
它如梦游患者,在室内无目的游荡,无声无息,靠近油灯,影子由淡黑变浓黑,退入阴影,色度随之减弱。
很古怪,火光越亮,影子越鲜明。
“咕咚!”丹妮咽了口唾沫,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比她还不如,面色惊恐,目瞪口呆。
瞬间,她脸色好看了一些,似乎从其他人的懦弱中汲取了勇气。
“好厉害,阁下可能驱使它杀人?”她问。
缚影士诧异看了她一眼,惊疑她竟没被自己的血魔法影响。
其他人面露惧色,更多是因为在面对更高等的上位巫术时,从灵魂层面上被压制。
这个七神女祭司有些不简单!
“我无法控制他。”缚影士说。
“他?”
亚夏女人认真解释道:“我用贵人的血召唤出贵人的影子,贵人的灵魂投影在自己影子上,但他有自己的意志——哪怕是混乱无知的意志。”
“是因为你不够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听说有人能像使唤奴仆一样,驱使影子远距离杀人。”
缚影士古怪看了她一会,想不到这个没力量的假神秘人士敢对自己说这种话。
我可是最恶名昭彰的缚影士,还正在玩弄一位贵人的灵魂耶!
难道无知者无畏?
“不可能,”木壳面具女人摇摇头,肯定地说,“我说过了,影子附着贵人的灵魂,灵魂乃意志与精神的结合体,我只能引导,却无法
也不是不能让他杀人。
我的确不够强,但即便有一日我境界够了,可以驱使它杀人,也得满足一个前提条件——他本身也想要被害人死亡。
你明白了吗?
缚影士只能引导、诱惑影子行动,却不能扭曲它的意志。就像谁也不能随便一句话,就让大街上的正常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