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炆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朕原以为,东北王于乐乃是一代枭雄,不料竟是外强中干,难当大任。早知如此,朕之布局或许应另有筹谋,先灭了他就好了。”
“陛下,朱存勖是不会与我大梁结盟的。”
“是啊,我们已是死敌,他死我亡的那种。唉,罢了,给于乐送些金银,告诉他,脚步快些,不然,朕就独得太原了。”
......
“王爷,朱炆那厮率大军铁蹄轰鸣,已将潞州城团团围住,其势汹汹,誓要一雪前耻。更令人忧虑的是,他竟玩起了兵法,将麾下精锐一分为三,如三把利刃,直指我境。一刃直插晋州,由骁将杨师厚亲自挂帅,锋芒毕露;另两刃则分别挥向沁州,贺德伦领兵,虽名头不响,却也不容小觑。”郭汾阳疾步入内,面色凝重,语声中带着几分紧迫。
“哼,这老狐狸倒是学会了变通,意图以分兵之策削弱朱存勖的应对之力。朱存勖虽勇猛无双,论及兵力之雄厚,实难与朱炆抗衡。但若吾乃朱存勖,必取那看似薄弱之贺德伦部,非为速胜,实为诱敌深入,围而不攻,静待朱炆救援之师。届时,以逸待劳,或可一举破其三路围困之局,转危为安。”于乐轻抚舆图,眸光闪烁,语带智谋,仿佛已将战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王爷所言甚是,王爷,内线还报,说是朱炆最近身体不是太好。”
于乐轻抚着案上的精致茶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眸光一闪,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继而沉声道:“呵,此乃天助我也。时机,总是青睐于有准备之人。我等自当趁此风云变幻之际,加紧筹谋,让那局势,依我之意,悄然生变……”
言罢,于乐轻啜一口香茗,茶香袅袅间,似已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
“陛下,贺德伦将军发来血书求援,言其麾下雄师不慎被朱存勖之精锐团团围困于沁州孤城之下,形势危急,刻不容缓,恳请天恩浩荡,速遣援军,以解倒悬之危。”
“啊!这,这,这个贺德伦,怎会如此大意!朕明明三令五申,令其行事需谨慎再三,勿贪一时之功,却竟至如斯境地!速传朕旨,令大将杨师厚即刻率领麾下精兵,并朕之主力,星夜兼程,驰援沁州。既然朱存勖倾巢而出,欲与我军一较高下,那便让他瞧瞧,我大梁铁骑,如何在沁州城下,与他一决生死,以正天威!”
言罢,朱炆龙体微颤,一阵剧烈的咳嗽如秋风扫叶,打断了大帐之内的凝重气氛。岁月不饶人,即便是九五之尊,亦难逃时光侵蚀,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却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威严。
帐内众臣见状,无不心中凛然,深知此番救援,不仅关乎贺德伦之生死,更是大梁国运之转折,皆暗自祈愿,愿天佑我大梁,此战必胜,以慰君心,安邦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