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学亮把能变卖的都卖了,而且还高息借了三十万,忐忑地再次来拜见东北王。
“纪大人,想通了?”
“回王爷的话,下官,想,想通了,多亏王爷点拨。”纪学亮的心,宛如被细雨绵绵般轻柔却又不绝地侵蚀,每一滴都承载着他仕途十年间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复杂。那些财富,虽非正道所得,却也凝聚了他无数个日夜的心机与算计,每一分每一毫都浸透了汗水与忧虑。他如同一位精心雕琢的工匠,在暗夜里默默耕耘,只为那见不得光的果实。
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面对那些堆积如山的银两,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那是他智慧与胆识的见证,却也是他灵魂深处难以抹去的污点。保护这些财富,对他而言,成了一场无声的战役,每一刻都需警惕四周,生怕一丝风吹草动便会让一切化为乌有。这份提心吊胆,如同行走在悬崖峭壁之上,每一步都需谨慎万分。
而最令人心痛的,莫过于亲眼目睹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被一箱箱装载,最终落入他人之手。那一刻,纪学亮的心中仿佛被无形之手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窒息。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比失去任何挚爱都要深刻几分,因为这不仅仅是物质的割舍,更是对自己过往选择的一种否定与背叛。
他深知,这一切的代价太过沉重,但回首往昔,却已无路可退。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继续前行,用无尽的悔恨与挣扎,编织着一张名为“生存”的复杂网。在这张网里,他既是猎人,也是猎物,被自己的欲望与选择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纪大人,毛锐贪得比你多吧?”
纪学亮吓了一跳,心想,王爷为何有此问呢?
“王爷,下,下官不明白您是何意?”
于乐看着装傻的纪学亮,微笑道:“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百万之巨贿赂本王爷,你想想,你会不会死!”
纪学亮傻了!此时的他不再忐忑,而是想着自己的末日是否降临。
......
乐乐的目光掠过堆积如山的百万财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世间荒诞剧的一幕。“瞧那傻蛋,竟还自称敬仰于你!他莫非全然不知,咱们的东北王,可是以铁腕护国,严惩贪腐的楷模!试问,哪位贪墨之徒,能在这位王者的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更遑论,东北王本人,何时曾染指过半分不义之财?”言罢,乐乐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空旷的厅堂,满载着对无知者的戏谑与对正义的自豪。
于乐闻言,亦是忍俊不禁,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态的睿智光芒。“确然,这尘世间,最不缺乏的便是那些自命不凡,实则愚昧无知的灵魂。他们总爱以自己的狭隘视野,去丈量世界的宽广,却不知,真正的智慧与德行,往往隐藏于不显山露水之处。”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淡然,仿佛已超脱了眼前的浮华,共赏着世间百态,心中自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