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忠混迹官场多年,远比顾知微更了解他们的手段,若说谢淮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那绝对是不可能。可若真要问他做了什么,何时做的,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只怕早被抹干净了痕迹,就是想查也无处可查。</P>
将此事一说,父女二人只觉得前行重重受阻,顾知微又退一步,道:“若攀扯不上人命,搜罗些旁的出来也是好的,谢淮宴做事滴水不漏,咱们要毁他声名不会如此容易,要治罪就得治一个大的,不然折腾来折腾去倒是咱们吃亏。”</P>
顾子忠思索片刻,点头道:“摄政王苦心经营多年,一向风评甚好,若要治罪,便得叫他翻不了口,最好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臣还真有个主意。”</P>
“摄政王死里逃生,到处宣扬将此事闹大,娘娘何不顺水推舟,只道知他此行辛苦,特办接风宴为其犒劳,再找个机会,给他安一个秽乱宫闱的名头,如此一来,又在皇宫之中,他无话可说。”</P>
顾知微眼前一亮,也觉得甚好,当即命人去筹备东西,下发请帖,再偷偷找了个样貌出众,身段婀娜的宫女,赏赐她金银百两,这宫女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欢天喜地的答应了。</P>
次日,宴席顺利举行,顾知微坐在上头,谢淮宴在她手边,打量着彼此的神情,都是默不作声,心有怀疑。</P>
“娘娘怎的忽然要给本王接风洗尘了?如此大的荣宠,本王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P>
谢淮宴脑子灵光得很,自然能看出些不对来,更何况他与顾知微原本也有芥蒂,因此更加放心不下,桌上的东西一口不动,连酒也不碰半分。</P>
顾知微也早料到会如此,并不着急,只淡淡看他一眼,笑道:“摄政王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我大夏的肱股之臣,又不远万里亲去处理使团之事,一路千辛万苦,本宫都看在眼里,自然是要好好犒劳。”</P>
话音一转,顾知微啪的一声撂下筷子,看向谢淮宴身侧的宫女,神情不悦:“摄政王兴致不高,连口酒都不肯喝,莫不是你伺候的不好,扫了咱们王爷的兴!”</P>
这宫女是早早就安排好的,闻言,赶紧扑腾一下跪倒在谢淮宴身前,动作间能瞧见丰满的线条,从胸口一路隐到腰间,她似是被吓得一抖,害怕极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太后娘娘恕罪。”</P>
又抬起纤纤玉指,斟满一杯酒送至谢淮宴面前,后者神情幽暗,看不出喜怒,只忽的一抬手,又将这小宫女吓了一跳,纤弱的身子一抖,清冽的美酒都泼到了谢淮宴身上。</P>
顾知微一挑眉,春彩当即站出来,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太后娘娘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还不赶紧下去领罚!”</P>
“无妨,”谢淮宴又看那宫女一眼:“本王去换身衣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