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卬眼神不错，借着草地的掩护，匍匐近前观察，默默记下口中哈欠连天的哨兵的位置，报给田单。</P>

向营中不见篝火之色，显然是因为没有人添柴加薪而化为余烬了。</P>

“贼首无能至极。”公子卬侦察回来，一身黄泥，和几个骑兵统帅作着最后的交流。</P>

灰白的微光渐渐从西边的地平线出现，黎明的旷野中寂静而肃杀。</P>

骑手们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武器，田双擦矛，赵蛟抚弓。绑在马嘴上的麻绳也被纷纷取下，弃入林间。</P>

“时间差不多了。”公子卬踩蹬上鞍，部下也纷纷立于马上。</P>

“长夜将尽，天色将明。殷宋的漫漫黑夜也够久了，诸君勉力。”公子卬抽出长矛。</P>

“冲！”公子卬一声令下，田单一夹马腹。</P>

一群惊鸟喧闹着奔向天际，凌乱的马蹄声在黑夜之中被传播地很远。</P>

向氏营的人似乎没有枕着空心物什睡觉，偌大的动静仿佛大海中的一点涟漪，没有几个人从军帐中现身。</P>

上千骑兵在草丛中狂奔，一马当先的田单右臂向前一挥，车胄就得令，十个猎骑兵直扑向哨兵的位置，他们散成两排顺着寨栅分开，与最前面的哨兵不过十步的距离。骑手们张弓正对前方，以减少受到杀伤的面积。</P>

分出的猎骑兵来回策马，箭矢不绝。向氏哨兵和猎骑兵来回对射许久，两边都没任何人倒下，整件事情看起来煞是搞笑。</P>

“敌袭！”凄厉的头声在向营中响起。</P>

“一连！去攻破寨门。”田单扯着嗓子大喊。</P>

向营的寨门紧闭，里头还用门闩牢牢固定，秀吉自忖自己才智不足，于是伏低身子，把头颅藏在马脖子后面，狠狠挥斥马鞭，战马吃痛加速，一头撞破了寨门。</P>

“我们全家的命，都是太傅给的。”</P>

秀吉一咬牙，一人一马，连着破碎的木屑腾起，尔后倒在血泊之中。</P>

后续的马匹相继越过烂门，猎骑兵们一直冲到军营的西门，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P>

刚刚钻出营寨的向氏新兵许多还光着膀子，摸着脑袋不知所措。几个机敏的家伙也不过是喊了一声怪叫，然后被后续的矛骑兵一杆子捅穿。</P>

公子卬刚刚扎翻了一个赤手空拳的敌人，马匹带着疾风驰过敌人尸身的时候，他熟练地把矛杆反手抽出。</P>

“刺啦”一下，殷红的血液胡乱飞溅到马腹。</P>

一阵冲锋后，公子卬领着矛骑兵勒定马身，睁大了眼睛搜索成建制的敌人，那些锒铛四散、交出后背的敌人根本不值得浪费马力。</P>

越来越多的敌人被喧闹声惊醒，昏头胀脑地走出营帐成为糊涂的亡魂。</P>

矛骑兵摧毁可能出现的反抗组织后，龙骑兵纷纷下马参战。</P>

高高的箭塔之上，一个倒霉鬼哎呀一声被射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