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出了我的人员前往这个负责人的家乡实地调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信息反馈过来。”
我收起了图纸,对杜振说。
杜振眉头一舒,拍了拍我肩膀:“可以啊小子,不愧是龙战的手下,心思如此缜密,越来越厉害了啊。”
面对副厅的夸奖,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对副厅说:“杜厅,我还有一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振见我说了这么一句,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你说吧,只要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想法,都给我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
“我怀疑,这起爆炸是一起袭击案!”
我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话刚一出口,全场皆惊。
当地县城领导直接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对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胡说,我们县城政绩清明,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个话传出去,对外面影响很大,说不定会造成社会恐慌,这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啊。”
面对那个县领导的指责,我并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盯着杜振,一字一句的说:“杜厅,我是本案专案组组长,如果手里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说这种话。”
杜振脸色比较难看,因为恐袭案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案情,谁也不想让案情上升,这关乎到安全和名义,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刑侦警察可以定性的。
杜振黑着脸说:“白小天,你可想好了,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杜厅,我手里面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个案子是一起袭击案,但是这个证据有着很大的特殊性,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看我说的这么严重,杜振遣散了所有工作人员,还反锁上了门。
我在手心摊开了那块魔旗碎片,看到我手心里面的魔旗碎片,杜振眼睛瞬间就直了,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死亡刺青案,魔旗,极端组织的魔旗,这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吗?”
“是的,它就握在镇长的手里,一如三年前陈玫烈士手里攥着一片魔旗一般。”
我的泪水已经盈目,声音颤抖。
三年前死亡刺青案震惊西川,这是一起由极端组织策划的重大连环袭击案,当时不但给西川造成了重大损失,还让诸多优秀干警血洒战场,包括我女友陈玫,她是那个案子里牺牲得最惨烈的一位干警,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头部被犯罪分子丢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死亡刺青案影响重大,被国家列为绝密案件永远封存,省内除了几名高层,其他人一无所知,杜振就是那几名知道案情的高层之一。
他颓坐在了椅子上,牙齿已经在忍不住打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当年的案情对他冲击太大,当你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被虐杀,可能你的心理冲击也会跟这位副厅一样,难以抑制。
“如果这是一宗袭击案,咱们跟这群魔鬼的终结对决,此刻已经展开了。”
杜振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对我说:“白小天,我把一句名言送给你,在路上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掐死在路上,在厕所里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溺死在马桶里,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是某邻国领导人送给的一句话,对于这种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全世界共识。
省城,火车站,晚间二十一时许,车站执勤女警林彦儿带好执法仪,打开机器,开始夜班巡逻。
来到车站广场临时休息区,林彦儿发现几名头戴黑纱的人员行为有些异常,遂上前执行检查,当林彦儿出示警官证,正准备对几名异常人员进行检查时。
执法仪录下了惨无人道的一幕,那几个人突然从包里拔出砍刀砍向林彦儿,林彦儿下意识伸手去挡,五个指头像莲花一样,带着鲜血在执法仪里飞散开来。
“不要砍别人,来砍我啊!”
当发现火车站广场有人在进行暴恐袭击后,已经身受重伤的林彦儿拖着被砍的身体,把五个正在现场行凶的暴徒引到车站临时售票区左侧的执勤室。
当晚二十一点多,多名持刀者从火车站广场上的铜牛雕像处开始砍人,随后,进入第一售票大厅继续行凶,之后进入临时售票区杀戮。
大厅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人群随即往大厅外面涌。
此时的林彦儿吸引到注意后,想把困在执勤室里面,正在她准备用链子锁把门反锁的时候,一个女从身后一刀直接捅进了林彦儿脊背里面。
林彦儿用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执勤室外旅客们四下逃窜,乱成一团,执勤室里,几个已经杀红了眼,他们用手里的砍刀疯狂的砍杀着这位年轻女警。
林彦儿最后倒下时,身首已经分离,她身上的执法仪完整记录了她壮烈牺牲时的全部经过。
她用自己的死,给外面的车站广场上的旅客们赢取了宝贵的逃命时间,也成功拖住了这五名穷凶极恶的暴徒。
十二分钟后,第一批特警赶到车站案发现场,在鸣枪示警无效的情况下,特警果断开枪,击毙三名,击伤一名,迅速扑灭了这起震惊世界的袭击案。
二十九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的消失在了站前广场的奔牛雕塑下,还有一百四十二位伤者,那个深夜他们在火车站的经历,必然会成为他们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案发当晚,这些伪装者旅客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举起了罪恶的刀。
这一案件在案发当时就震惊了全世界,相关领导第一时间发出迅速破案的指令,负责人也迅速赶往西川市,指导案件侦破和追捕逃脱的分子,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样在西川市无声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