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荣告诉我,第一次吃人肉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割开了一般。
心很疼,但是味很美。
为了嘴里的美味,就算心再疼,他也要吃下去,就像毒品上了瘾,怎么戒,也难以戒掉了。
说完这些,微波炉里的手掌也飘出了奇怪的香味,敖荣(就是我那个恶魔邻居)打开了微波炉,端出那一双被烤得黄灿灿的人手。
他在台子上边撒佐料边说:“她是第一个被我吃的人。”
说起吃人的事情,他竟然表现得那么平静。
看着他在人手上撒佐料的动作,我的胃里一阵阵往上翻腾着酸液。
虽然我心里素质不低,但是面对这么丧心病狂的做法,我想忍,也难以忍受得了。
我在吐出来之前,强行压着酸液问他:“你难道就没想过,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残忍的杀害他们,有一天就不怕他们从地下钻出来找你索命吗?”
敖荣淡然对我说:“怕,我怕了几十年,但一次也没有谁来找我索命……”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目光奇怪的盯着我:“要说索命鬼,我以为你会是我的索命鬼。”
我心里一惊:“为何?”
“那天晚上,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把你杀死,而且你还被狗救了,说实话,你被救之后,我的心里真的慌张得要死,我甚至想过收拾东西跑路的!”
他这是说实话,他的眼神不会说谎。
此刻他不敢对视我,看着他闪躲的表情,我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虚的,我说:“你既然想跑路,那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的儿子能保护我,我为什么要跑?”
他反问。
是的,他有一个好儿子,照西村村主任敖振良,这个儿子是他和那个在异国被他吃了手的小女孩生下的。
其实敖荣并不是华夏军人,当年华夏与异国发生边境战争时,他以异国游击队的身份参加了那场战争,也只能算是跟华夏合作的友军而已。
那个替他生儿子的女人最后活到三十岁去世,就被他葬在了这件屋子下面,女人去世之后,这个男人,彻底走上了成魔之路。
照西村后的小树林,成为了他作案的最佳场所。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到今天为止,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反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你可以脑补这么一个场景:
黄昏时分,一位个头高高的老农,带着三只狗,扛着锄头,在村口的田边地角转悠着。
太阳落山,天黑下来了。
他向准了目标,然后尾随着目标走到僻静之处,在目标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他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向了目标的脑袋。
杀死目标后,他会把目标藏在树林里。
过了午夜十二点,他会推着自己的独轮车,去把目标运回来。
我惊问:“那天晚上我遇到你,其实是你去运刘飞的尸体对吗?”
“你跟你那几个同事如果能再仔细检查检查,那具尸体就有可能会被你们找到,可惜啊可惜,年轻人做事太心急了。”
敖荣如是说。
由此可见,他当时杀完刘飞还没离开现场,不但没有离开现场,还躲在暗处观察警方勘察现场。
如此胆大心细的凶手,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毕生之敌,但我可能无法亲手抓住他了。
敖荣把香喷喷的人手递到我嘴边:“快吃吧,吃了我好送你上路!”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拒绝吃那东西,所以在闭嘴之前,我问了这么一句话。
敖荣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他缓缓放下盘子,指着身后台子上的残尸对我说:“不管你吃不吃,我都会把你和它们一样,一起变成钱!”
尸体能变成钱?
这是怎么回事?
敖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脸色有些着急:“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处理好它,然后再来解决你。”
说完放下盘子,急匆匆的去另外一间屋子,拖出了一个大盆和一大袋子盐。
他把盐倒进了大盆里,然后再把木台上的尸体砍成一块一块的,扔进放满盐的大盆,用盐在尸块上搓揉了起来。
我大惊失色:“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