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种诡异的“父子关系”,萧琰消化了好长时间,任无法接受多年来尊敬的义父会比自己小三岁,简直感到羞耻……士可杀,不可辱,他同样无法宽恕柳荀枫的所作所为。</P>
可抬头不见低头见,长时间处于无休止的相互折磨之中,这样真的好吗?</P>
今日,萧琰确实怀着化解二人关系的目标来的。</P>
“上次那一剑,如果我告诉你,我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完全不自知自己怎会刺你一剑,你会信吗?”</P>
原本无意解释,却忍不住想知道柳荀枫对他什么看法,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柳荀枫似乎对此充耳不闻,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P>
“陛下挂心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臣早已忘却。”</P>
一丝期待的火苗刚燃起,瞬间便被一盆冰水扑灭。萧琰不禁苦笑:原来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与自己和解了吗?这便罢了。</P>
“本以为和你打上一架,就能消除心中烦闷。可惜并没有。”</P>
萧琰心知柳荀枫不愿意与他过多交谈, 无奈一声叹息,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柳荀枫喊住了他。</P>
他眼中闪烁着一丝曙光,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P>
“陛下,您的外套忘记拿走了。”</P>
那双湛蓝而深邃的眼睛逐渐褪去光彩,洋溢出灰暗与沉郁。停顿片刻,萧琰一把抓住大衣,一锅恼火,昂然迈开坚定的步伐离去。</P>
朵朵瑞雪飘洒而下,柳荀枫跪立于玉白之地,手探心房,唇边薄凉,“你休在诓我,这一次我不会上当了。”</P>
尤其这两日,至关重要。</P>
突然间,一阵咳嗽猛地袭来,柳荀枫捂嘴干咳着,喉间传来一丝猩甜。他伸出手掌,只见手心中躺着一圈惊艳的红。</P>
“这么快就发作了…”</P>
柳荀枫的面色渐渐苍白,嘴角流出殷红,他扭过头,望着甲板上那个破损的医药箱,一些褐色的药丸浸透了某种神秘之水,颜色变得更为深沉。</P>
“我也会像那个药箱一样吧”,他意味深长地垂落睫毛,“治病的药丸浸透了毒液,必将成为致命之物——一直以来,药箱掩人耳目掩护着毒丸,毒丸才能顺利残害更多生灵。最终,毒丸遭到了报应,而药箱是从犯,同样逃不过天罚,粉身碎骨,在无复原的机会了,这下场还挺惨的。”</P>
他把自己比喻成药箱,而毒丸是朔王,所谓天罚,便是逃不了法律的追究。</P>
他摇曳着身子站起来,在一片宁静的空间中移步至药箱旁。他凝视着药箱,一丝阴郁之色在他脸上闪现,随即抬脚猛力地踩踏,木板应声而裂,化作一堆残破。</P>
见状,柳荀枫的眼角荡漾着一抹病态的笑意,仿佛心满意足般,踉踉跄跄地迈开步伐,消失在苍茫的白雪之中。</P>
这一幕让梧桐树下的男子目瞪口呆。萧琰并未离开,而是隐匿在一旁。</P>
看着柳荀枫突然口吐鲜血,他心惊胆战,急欲冲上前去。可他深知,此刻的柳荀枫并不愿意见到他,于是他强忍住了显露身形的冲动。</P>
距离较远,又有大雪和风声咆哮,根本听不清柳荀枫一个人自语什么。随后,看着他在亭廊下踩踏他心爱的药箱,神情近乎疯狂,萧琰竟生出极度的担忧和胆颤之情。</P>
待柳荀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他大步上前,目光紧锁着那些碎裂的木板渣子,沉默片刻。最终,萧琰厉声喊道:“昙苇!现身!”</P>
三两下,一个黑影便从屋檐上闪了下,“属下在。”</P>
“柳荀枫刚刚自言自语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