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一脸凶狠的冲过去逼问:“昨天亥时你在哪?说!”
科斯塔吓得直哆嗦:“官爷,小的昨日亥时跟朋友在喝花酒,还跟人起了冲突挨了顿揍,你看我眼睛到现在还是青的!当时青楼里的人都能给我证明!”
伙计跑过来拉住科斯塔:“捕快老爷,就是他杀的人!”
科斯塔涨红了脸:“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吴穷拍了拍伙计,让他放开手:“你放心,他走不了的。你说他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
“捕快老爷,我从小跟着老板长大,老板的事我都知道。最近有批货老板吃不下,就拉着这杀人凶手一起做,他俩钱不够,老板就去钱庄借了贷,这人拿了钱,杀了老板,把债全推到老板身上,自己拿着钱脱身了!”
科斯塔梗着脖子:“你胡说!”
这时被派出去寻访的捕快回来了。
“大人。”捕快走到赵昊身边,轻声道,“那伙计说谎了,店老板今天下午没有约人谈生意。”
“哦?”赵昊惊讶的看了伙计一眼,把吴穷喊到一边,将查明的情况告诉了他。
吴穷让捕快们先维持秩序,自己独自走到后院茅房门口。
“伙计说了谎,凶手难道是这店伙计吗。”吴穷边思考边蹲下查看现场。
“嗯?”吴穷看到尸体旁有什么东西再闪,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片鱼鳞。
他又仔细察看了店老板孔蒂脖子上挂着的绳子,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凶手是谁我已经知道了。吴穷笑着站起来走回前屋,赵昊正在审问伙计。
“下午谈生意确实是我杜撰的,我是想让捕快老爷们抓住那胡商,让他把吞的钱吐出来还给钱庄。”伙计承认,“但是他肯定是凶手!他为了私吞钱财杀了老板!”
“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赵昊恍然大悟,“你说看见有人来,又说下午老板要谈生意,是要嫁祸给科斯塔,所以凶手是你!”
“稍等。”吴穷拦下要抓伙计的捕快,“凶手不是伙计,真正应该抓的另有其人,我说的对吗,科斯塔老板?”
科斯塔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这时,吴穷刚才让赵昊派出去找人的捕快回来了,“大人,幸不辱命,我把制冰店的老板带回来了。”
吴穷轻笑:“我要找的最后一个线索回来了。”
他对着制冰店老板一拱手:“这位老板,不知咱们安州城是否只有一家制冰店?”
制冰店老板谦虚道:“不敢,咱们安州城确实只有小人一家制冰店。只因制冰花销较高,一般百姓消费不起,只有城主府需求量比较高,所以只有小人一家。”
吴穷指着科斯塔,问道:“那不知这位胡商这两天是否在你那里买过冰块?”
制冰店老板点点头:“这个胡商昨日午时来买过冰块,他总共买了四块,加起来有三十斤的样子,因为买的起冰块的人不多,所以我有印象。”
吴穷继续问:“那像现在这样的天气,冰块从冰窖中取出大概多久会化?”
“半天左右。”老板回答。
吴穷打发制冰店老板之后回过头对一名捕快道:“麻烦这位捕快去案发现场把上吊用的绳子还有地上的鱼鳞拿来。”
“难道这科斯塔真是杀人凶手?”赵昊惊奇道。
吴穷道:“没错,科斯塔昨日午时带着装了冰块的箱子来找死者喝酒。他在酒里下了迷药,等死者昏倒后,他把死者扛到茅房门口,然后把冰块取出放在地上,上面垫上垫子后把死者摆成背靠茅房坐着的姿势坐在冰块上,并把绳子挂上茅房门梁,另一头套在死者脖颈上,之后他就离开了。
冰块慢慢融化,死者当时坐着的位置便会缓慢下沉,套在脖颈上的绳子就会慢慢勒紧。
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日晚上亥时左右,那时冰块应该融化了一半左右,等到发现尸体的时候,冰块已经融化完了,并且因为今天天气晴朗,气温比较高,地面上也没有留下水痕。”
科斯塔冷笑:“就算他是被杀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动的手?”
吴穷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恰好这时捕快把绳子和鱼鳞拿来。
“你是做水产生意的,为了掩人耳目,你运冰用的是平时运送鱼虾的箱子,里面没清理干净的鱼鳞粘在的冰块上,冰块融化,鱼鳞就掉在了地上。”
科斯塔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这算什么证据,卖鱼的又不止我一个!”
吴穷让捕快举起手上的绳子,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千般小心,还制造不在场证明,却忘记了。这安州城内和死者接触过的胡商就你一人,这绳子上留有两种颜色的发丝,一种金色,一种褐色。
死者是金发,你是褐发,凶手不是你还会是谁?”
科斯塔面如死灰的被捕快们带了下去。
赵昊看着欢呼的人群,叹道:“明明和他们没关系,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亢奋?好像被杀的是他们家人一样,真是没道理。”
“大家都喜欢看热闹,杀与被杀,报仇与寻仇,对狂欢的人来说有什么要紧呢。
最好血溅的再高些,人叫的再惨点,最后老百姓们拍拍手,说句活该如此,也就回家做饭生娃去了,管他什么道理。”吴穷的话中听不出什么语气。
身边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苏慕白扭头看着吴穷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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