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选一匹红马。”姜宜付了钱，一共二十两，从今日起她也是有车的人了。</P>

“娘你买了马车，谁赶车呢？”楚子凌问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P>

马主收了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心伸手给他们指了条路：“对面正好有家人牙所。”</P>

楚子晴选了匹红马，膘肥体壮，四肢纤细。让她不由想到了某幅唐朝名画。</P>

“这匹太胖了。”楚子凌合了下眼睛，有些许无奈。</P>

楚子晴执意：“就要这只。”</P>

闻言红马一声长嘶，像是在表达被坚定选择的开心。</P>

人牙所是古代求职机构，但其中有穷人家卖儿卖女送来的，也有主动求职来的。比起私人组织，人牙所由官府掌管。</P>

相对更人性化。</P>

“拐来的不要，会赶马车的带过来吧。”姜宜说。</P>

见这气派，虽然穿得朴素了些，但来人牙所的那个不要花个四五十两。牙婆恭敬地请她坐在堂中，便去后面挑人去了。</P>

这是个四合院，中间是一个四水归堂，院中立着水缸。</P>

几条红鱼在水缸里游动。</P>

两个孩子都有些累了，靠在她身上假寐。</P>

忽然三人眼前窜过一个黑影，后头有人喊道：“快抓住他！”</P>

楚子凌猛地蹿了出去，一脚踢在少年后腰上，凌空跃起抓住他一只手臂，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把人放倒。</P>

“嘭”的一声，少年被制服在地。</P>

“多谢小少爷，我们正愁怎么抓这混小子。”跑来的人牙说道，揪住少年的领子把他拽起来。</P>

少年挣扎着，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哈，哈。”像是在骂街。</P>

姜宜的视线与少年有一瞬相对，他眼角微红显然哭过，浑身皆是尘土，唯独那双眼睛格外明亮。</P>

年少时她去过东欧救援，见过那里的孩子，那是求生的眼神。</P>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这孩子。”</P>

“这是个病孩子，嗓子不知被什么毒哑了，他老爹把他送来的。”人牙提溜着胡乱扑通的少年说。</P>

楚子凌上下打量着他，少年瞧着比他大，却很干瘦想来是饿的。</P>

他打量人家，人家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若不是这小子他早跑了。</P>

听到人牙提起老爹，少年挣扎得更厉害了：“哈哈哈。”</P>

姜宜想到了什么：“那男人不是他父亲吧。”</P>

“是不是的，我也说得不算啊。”人牙子眼神有些躲闪。</P>

姜宜上前，她蹲下身，朝他温和一笑：“你会赶车吗？”</P>

“他一个毛孩子，不会吧。”人牙子说。</P>

立马被打脸，少年缓缓点头。</P>

交了介绍费，姜宜把人带走。</P>

她倒是并未让这孩子真的赶车，而是牵着马车出了城。好在有了马车，三个孩子都不用走路了。</P>

马车里，楚子凌端坐着，冲少年道：“我娘亲心地善良，可我不是，你若赶跑我就打死你。”</P>

“他吓唬你的，他要打死你了，爹爹会先打死他。”楚子晴立刻拆了亲哥的台。</P>

看着这对双胞胎，少年眸光警惕，他悄悄用瓷片割开了手腕上的绳子，随后捏着瓷片，恨恨看着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