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过去了一上午。即使是吃不完全额买单，也依旧来了不少渴望一试的客人。</P>

小二在大堂收银子的手就没停下过，后厨里忙的虚影都出来了。</P>

到了傍晚远香楼才渐渐没了来挑战的客人。</P>

“经此一试，辣椒和螺蛳粉都声名远播了。”秦远香一只手打算盘，另一只手在桌上拨弄着手来的铜板，喜不自胜。</P>

忙了一天，姜宜打开厢房的窗户，呼吸着山林吹来的风。</P>

秦远香朝她扔来了个东西，她本能接住，打开一瞧是抱着铜板面纱，料子像是蚕丝的，手帕右下角绣有淡雅的桂花图案。</P>

“你日后在远香楼里走动，遮一遮，免得吓到客人。”秦远香说。</P>

他这是同意她当二掌柜了？</P>

姜宜笑笑，她把面纱打开覆住脸，绳子绕到发后打结，戴着面纱也好，可以防尘防土，也不必太过招摇。</P>

日后做大生意也能用上。</P>

“谢了。”</P>

秦远香笑笑，想起她今早带来的新辣椒道：“你那两筐新辣椒在订单里吗？不是说要等三个月吗？”</P>

“那是我要卖的。”姜宜勾唇，语气轻飘飘地道。</P>

秦远香乍一听“哦”的应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卖给谁？”</P>

“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造福大众。”姜宜笑说。</P>

入夜，秦远香派人送姜宜回了田家村。</P>

因是马车拉着回来，姜宜赚足了村里人的眼球，尤其是村头老胡家。</P>

胡家小儿子今年十岁胡三，最瞧不起的便是楚家那三个毛崽子，当初刚到村子里的时候人模狗样，谱摆得像是城里下乡的王孙贵胄，那个楚家老大没事就装不食人间烟火。</P>

因而母亲说楚家婶婶勾搭了外人，胡三便跟着点头说：“是，谁不知道他们家的钱怎么来的，楚家叔叔卖老婆得的。”</P>

胡三娘亲：“离那楚家几个远一点，她娘害的你柳春姨回娘家去了，不是什么好东西。”</P>

马车在楚家小院门前停下。</P>

姜宜下车前回头冲小二说了声谢谢。</P>

转过身，烛火罩在轻薄的麻布里，将本来昏黄的烛火衬得发白，麻布上的竹影落到地上，照着姜宜脚下一小片前路。</P>

“你还没睡？”她迟疑问道。</P>

楚戎：“等你。”淡淡的，却又像斟酌过才说出。</P>

也不知他坐在院子里多久了，楚子珉怕是等的已经睡着了。</P>

姜宜踏步走过去：“我扶你回去。”</P>

多的话再没说，</P>

次日早晨，一开张，远香楼门前又立了一个牌子：“辣椒定点出售。”</P>

“一钱一斤。”</P>

“你这定价定得是不是有点猛。”秦远香盯着门口那摊子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核桃。</P>

姜宜轻笑，笑得奸诈：“甜水镇关隘之地，三教九流多有汇集，又四通八达，商业繁华，而远香楼因为地处闹市中心，凡是来往商客必来一吃，在你这里卖东西最畅销不过了。”</P>

听罢秦远香不由嗤笑：“你定价如此之高，哪个平头百姓买得起。”</P>

“我不单做他们的生意。”姜宜整理好仪容，戴上面纱，眸光坚韧自信，“我就是要借着甜水镇四通八达商客往来，你远香楼的好名声，把我独一无二的辣椒，送往更远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