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回来了。”
“老陈让我给你带话,从下个星期开始晚上就给你安排课了啊。”
李唐刚将车还完走到厂门口,就被从值班室里窜出来的杜成栋给叫住了。
“行吧,开始就开始。”
“我听我爸说,你这次给厂医院搞了几台什么检查仪器回来,那是干什么用的?”
“都是西医用的……”见他问,李唐就给他简单的讲了一下那些机器的用途。
“哦,听上去蛮厉害的。”杜成栋点了点头,他也就是觉得新鲜才问下,又不懂那玩意。
“那是不是说以后咱们医院比地区医院还牛了?”
“牛个屁啊,你以为那玩意那么简单啊,最起码得有人会操作吧?看吧,到时候医院还得派人出去学习,也麻烦着呢。”
可不是麻烦着呢,医院的那些各种检查设备不是那么好操作的,要不然将来大学里也不会专门开设一个专业。
不过现在还没有,各种检查设备还是太少,需要学习都是派去有经验的医院跟着现场学,这么说吧,学到最后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凑合会摆弄而已。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中后期,等京城几位真正的专家编撰出来了一部关于影像学的书后,国内才算是真正跨出了系统学习的第一步。
又跟杜成栋随便聊了一会儿,李唐这才离开厂子往北边医院走去,结果没走多远,又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给叫住了。
对面叫住他的这个人,如果是半夜不认识的人猛不丁看到,还真能吓一跳,只见这人从眼睛以下直到脖子,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都是烫伤后的增生疤痕,看上去还真挺吓人的。
他叫方勇,比李唐大三岁,现在是厂里的一仓库的库管员,脸上的烫伤是小时候的事儿,因为父母也是厂子筹备期就在的老职工,所以即便他的双手也被烫伤,无法用劲,厂里出于照顾的目的,还是将他安排当了一名比较轻松的库管员。
正因为他的模样,一直都说不到媳妇儿,去年才经人介绍跟旁边农村一个死了男人,还带着两个男孩的寡妇结了婚。
“勇哥……”
“三子,哥跟你打听点事儿。”
方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略微有些别扭的给弹出一根低了过来。
如果是别人发烟,李唐可能不会接,但方勇发的烟他连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