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狗剩那边,正端着个小酒壶喝酒,两眼已经乏了,撑着眼皮子冷笑:</P>
“小兔崽子,放你娘的屁,你苟大爷只是手气不好,不是输!哼,说到那地,我家那蠢婆娘被他们使唤那么久,拿两块地是该的!”</P>
人群里有人嘲笑:</P>
“你婆娘去上工,那不是拿了工钱的?人家还包饭了,也没亏待她呀。”</P>
苟赖一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P>
“干你什么事,你跟姓桂的小娘皮睡一个被窝了?这么为她说话!呵,也是她知趣,回来了不敢吭声,她要是敢到我面前讨地,我非扇死她……”</P>
“扇死谁?”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P>
“姓桂的臭婆娘……”</P>
苟赖一边说一边转头,待看到旁边那个站立的高大身影,吓得手里的酒壶咕噜噜滚到地上。</P>
“张、张恒义?你怎么没死!”</P>
张恒义到丰州风吹日晒了一段时间,脸越发糙黑,身子骨也更壮。</P>
仅是往那儿一杵,就让人看得心里打怵。</P>
狗剩一下子就腿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P>
“苟大叔,你不是说他被砍头了吗?”</P>
其他人也惊魂未定,这大白天的,总不能是见着鬼了吧?</P>
尤其是那些占了桂家菜地的,心里直打颤。</P>
他们这小身板,可不够张恒义一拳头的!</P>
苟赖也不敢跟张恒义杠上。</P>
开玩笑,他有几个脑袋?</P>
张恒义两根手指一捻,就能跟摘桃子似的拧了他的脑袋。</P>
村里没几个身材高大的人,像张恒义这般孔武有力还高大,在村里人看来,是很吓人的。</P>
苟赖和狗剩做贼心虚,赶紧挤出人群,头也不回溜了。</P>
其他人也不敢告诉张恒义他家里发生什么,生怕他当众发起怒来,自己遭殃。</P>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榕树下,顷刻散了个干净。</P>
张恒义一心以为自己只是寡言,并不知道自己是阎王般的存在。</P>
见到此情此景,也只好按下心中的嘀咕,往家中走去。</P>
走到山下,看到菜地里的菜长势喜人,他吊着的心终于放下。</P>
看来他不在家这段日子,家里的活计没有落下。</P>
看样子,还侍弄得颇好呢。</P>
真是太好了!</P>
张小竹在家门口远远望见他,万分惊喜地叫道:</P>
“哥!娘!恒义哥哥回来了!”</P>
一家人喜悦地寒暄。</P>
张恒义说了他在丰州的情况,提到丰州知府很重视种植,在这方面也颇有了解,决定开春先发动两个县尝试肥田法。</P>
还说丰州知府与他一见如故,要不是年下必须得回来,那戚知府才不想放他走呢。</P>
桂如月听到这些,自是开心。</P>
母子俩又说了会儿话。</P>
张恒义突然说到:</P>
“娘,小竹,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我不在,你们还把菜地打理得那么好,真不容易。”</P>
张小竹:“……其实也没那么不容易。”</P>
她尬笑着把桂如月的损人小妙招给说了。</P>
张恒义起先听到居然有人趁他不在家,占了自家的东西,很是生气。</P>
但听到桂如月巧借他人之力给自己种菜,他又忍不住笑。</P>
“娘这一招,甚好,就应该给他们付出点代价!”</P>
他提议:</P>
“我看那菜长得差不多,可以上市了。不如明早咱们收割一批,运到府县给四大酒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