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等李凡赢了所有彩头，还会把我的玉带还给我，输了也无妨。</P>
粉红衣着的张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此宽慰自己。</P>
紧接着，第三人，第四人……</P>
果然，大部分人的首投都失败了。</P>
如此一来，积分也就拉开了距离。</P>
令赵麟意外的是，方举人竟成功拿下了初投的十筹。</P>
蔡师、马秀才俱都欣喜走过去，与之击掌叫好。</P>
最终，轮到了赵麟上场。</P>
全场屏住呼吸，看着这个文曲星，大部分人都期待此子能给他们意外的惊喜。</P>
赵麟走到三箭之地，拿起执箭，试了试，轻重倒也合适。</P>
投壶，是来自士大夫阶层的射礼。</P>
不过由于宴会宾客场地有限，再加上怕造成误伤，所以射礼就逐渐简化成了投壶这样老少妇孺皆宜的礼仪娱乐活动。</P>
他虽擅长射箭，可投壶却是首次。</P>
两者虽有差别，原理却是相通的。</P>
力道，预估判断，心理素质……</P>
作为投壶菜鸟，他现在唯一所占的优势，也就心理素质比较好。</P>
他右手执箭，准备投了。</P>
在场诸多宾客，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幕。</P>
就连祁老爷子都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期望。</P>
“啪嗒”</P>
箭羽落地。</P>
失败了。</P>
厅堂的众宾客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P>
文曲星再才思敏捷，再聪颖过人，可终究出身寒微，没玩过投壶。</P>
这可是需要日积月累沉淀的技艺。</P>
首次投壶就能初投命中，不太现实。</P>
蔡、方、马三人都上前鼓励安慰，让他不要慌张，沉住气。</P>
刘县尊也走过来传授了一些投壶的小技巧。</P>
祁家少主、李凡等人，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P>
果然如他们所料，出身寒微的文曲星，连投壶的姿势都不会，还想初投命中？简直是痴人说梦。</P>
双方一下子拉开了距离。</P>
很快，第二轮又开始了。</P>
“四秀”之一的李凡，再次在众宾客的惊呼中，连中壶口，又得二筹。</P>
也许是热过身的原因，这次倒是不少人二投命中，得到二筹。</P>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麟再次上场。</P>
通过刚才的观察，以及首次投掷，他心中已有些领悟了。</P>
只见他凝聚心神，直接投掷。</P>
那支箭羽，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叮”的一声命中目标。</P>
“哈哈，壶耳，是壶耳，算得四筹。”</P>
蔡举人大喜过望，拍手叫好。</P>
小子真是聪颖，竟能命中铜壶两侧的壶耳。</P>
要知道壶耳的口径可比壶口小的太多，投中的难度当然也更高。</P>
这就是为何投中壶耳算四筹的原因。</P>
李凡的脸再次冷了下来。</P>
祁家少主则是连忙安慰他道：“不要担心，你已十二筹，他才四筹而已。”</P>
“是的，李兄，你还是遥遥领先的。”</P>
“这小子就是蒙的，他明明投的是壶口，只是偏斜了一下，让他蒙中了壶耳。”</P>
其实，他们看的还真准。</P>
赵麟的本意是投壶口，谁知力度、方向没掌控好，莫名其妙投中了壶耳。</P>
这四筹，算是运气吧。</P>
蔡举人、马秀才又上前继续给予了他肯定和鼓励。</P>
第三轮很快开始了。</P>
令人大跌眼睛……文曲星竟又投中了，命中的还是壶耳。</P>
这下，他的总算筹，达到了八筹，超过了绝大多数人。</P>
第一名的李凡，虽依旧以十四筹占据着首位，可他也感到了压力。</P>
“李兄，不用担心，还有三轮就结束了，我不信那小子还能投中四筹的壶耳，别有压力。”</P>
“对，李兄，你依旧遥遥领先占据榜首呢。”</P>
“是啊，哪怕这次你没有投中，依旧能占据榜首。”</P>
众人已经开始安抚。</P>
可越是安慰，李凡越感到了压力。</P>
在第四轮中，他真的失败落空了，连壶口都未投中。</P>
此时的他，黑着脸，愤恨地望了一眼粉红衣的张韬：这个乌鸦嘴。</P>
当赵麟上场时，落针可闻，大家都压抑着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个少年。</P>
“叮。”</P>
“中了，又是四筹的壶耳。”</P>
不知是谁，惊喜大声的叫了起来：“文曲星三投三中，十二筹了，距离榜首还有两筹。”</P>
厅堂中的众宾客沸腾了。</P>
“距离榜首李公子，还有两筹的差距。”</P>
不少人都走到赵麟身边，开始为他鼓舞，呐喊。</P>
宴会中的气氛，一扫之前的沉闷，终于欢腾起来了。</P>
这就是投壶的娱乐性。</P>
很快，刘县尊宣布：“第五投开始。”</P>
谁知，李凡这次走上了场，皮笑肉不笑道：“文曲星的运气之好，令人佩服，此轮就让他首投吧。”</P>
一般情况下，投壶过程中，参与者不会轻易改变位置的。</P>
特别是气运最好的人，最忌惮改换位置。</P>
可李凡每轮都是首发，他现在提出这个请求，主持者杨毅杨参议也不好拒绝，只得看向赵琳。</P>
“好，我同意首发。”</P>
赵麟没有丝毫矫情，粲然一笑。</P>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走到了三箭开外，凝神屏气，直接投下第五箭。</P>
“叮叮叮”</P>
接连的撞击声响声，让厅堂之中的宾客，皆是大惊。</P>
“不可能。”</P>
刚坐回太师椅的祁老先生，豁然站起身。</P>
“依竿，是百中无一的依竿。哈哈，十筹，十筹。”</P>
蔡举人不顾读书人的矜持，击掌大笑了起来。</P>
一直憋屈的他，实在太振奋了。</P>
至于“四秀”李凡，祁家少主差点跌坐倒地。</P>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依竿呢？”</P>
依竿，顾名思义，执箭虽进入铜壶，却只进了半截，箭尖没有触及壶底，而是斜靠在壶口璧上，差点弹出，却又未弹出。</P>
因为需要逆天的运气，所以依竿算得十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