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临说，小区门口的树被雪压倒好些棵，还砸坏了两辆车。要把现场清理干净还需要一段时间。</P>

他叫郑循别乱跑，容易又危险。</P>

郑循闷在家里，其实也没闲着。</P>

云景一直在尝试着联系郑循，但不知道为什么，打他的电话总是打不通。</P>

某天郑临到外地做讲座，不在家。半夜十二点，云景试着打了个电话，这次竟然接通了。</P>

“学长？”</P>

云景有些惊讶，但电话对面的郑循比他还要吃惊。</P>

“云景，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怎么联系不上你？”</P>

原来郑循也一直没放弃联系云景。</P>

两天的时间，他又想了想那天的对话。</P>

那天他在单方面地接收信息，比较被动，现在他经过自己的思考，得出一些判断。</P>

深思熟虑，他的判断是——</P>

“云景，你是不是被秦译给忽悠了？”</P>

“……”</P>

云景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郑循是有这样让人语塞的本事。</P>

随后他来了一句——</P>

“好吧，我只是在开玩笑，别介意。”</P>

“……”</P>

思考时的郑循脑袋会过热，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呆瓜。</P>

“云景，现在假设我们互不认识，我对你没有一定的信任，那么你说的这些话，我是完全不会相信的。</P>

这两天我调查过。壹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一丝一毫关于白塔的消息。云起集团我倒是查到了，和你说的一样，是个做生物科技的公司，老板叫云启天。</P>

云是个很少见的姓氏，哪怕在A市这样的大城市，我也没听说过几个姓云的人。</P>

云景，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这个云启天，是什么关系。”</P>

郑循戴着蓝牙耳机，手指在鼠标的滚轮上滑动。</P>

云启天的照片就挂在百科上，从五官看，他和云景并不相像，所以郑循要亲自问。</P>

耳机里很长时间没有传来说话声音，久到郑循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P>

随后，他听见对面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云景终于开口。</P>

“云启天，是我的父亲。”</P>

他是云起集团老板唯一的孩子。</P>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向你解释这件事，我也……准备了一些说词。</P>

我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这件事对你坦白或许会更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P>

从云景的犹豫中，郑循能听得出他对云起集团和云启天的强烈排斥。</P>

而云景接下来的叙述，也的确印证了郑循的直觉。</P>

云景不是从云起集团开发出白塔游戏后，才决定与之决裂的。</P>

“要比那早得多，是从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开始了。”</P>

云景的童年，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过得相当狗血。</P>

他的母亲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却被云启天这个穷小子攀上了高枝。</P>

“我母亲受到了欺骗。她读书时，云启天是她的同门师兄，他们在同一个导师的师门。那时云启天对她照顾有加，她看中的是对方踏实的性格和无穷的耐心。她观察对方很长时间，才决定和他确定伴侣关系。</P>

但云启天太会伪装自己了。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扮演成任何人。”</P>

云启天和云景的母亲，在博士毕业后就进入婚姻的殿堂。没多久，女人怀上了云景。</P>

“这时云启天就开始慢慢地露出他丑恶的嘴脸，一步步蚕食我母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