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确实杀不死。”</P>

不管施加多大的力量，这人的表情半点都不变。</P>

既然如此，就没有继续的必要。</P>

郑循转身再次离开，直到他走到门口前，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P>

但当他要从这扇门出去时，他在走廊里，看见了身穿病号服的“郑循”。</P>

从那间白茫茫的房间出来后，失去那层滤镜，“郑循”也变得没那么给人亲近感。</P>

在他背后，就是那轮血月。</P>

“我想我应该带你去看些东西，才能让你更好地认清真相。”</P>

“谢邀，婉拒，我不想去。”</P>

郑循转头就要走。</P>

但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根本不肯轻易放过郑循。</P>

郑循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转头，继续向走廊的深处走。</P>

可在他踏出第一步时，周围的场景忽然变了。</P>

这是一间……类似实验室的房间。高大的培养容器，里面被灌满蓝色的营养液，粗细不一的管子从容器的顶端向上延伸，如同在墙壁上爬行游走的灰蛇。</P>

这样的容器排成两排，面对面紧贴着墙壁摆放，一直延伸。郑循不知道这个房间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这些容器有多少。</P>

他只是看着容器中的“人”。</P>

30岁、20岁、50岁、10岁、1岁……</P>

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形态，在营养液的包裹下沉睡，上下浮沉。</P>

这些泡在蓝水中的人……全部都是他。</P>

“这些是和你一样的存在。”</P>

“郑循”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郑循转过身，发现对方也来到了这里。</P>

“看看‘你’自己吧，你应该是20岁的成人体，被直接投放到白塔世界。”</P>

“这里是哪里。”</P>

郑循问出声，但对方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P>

“郑循，你应该也有想过，为什么只有你拥有模拟功能，为什么你拥有穿越的资格吧。</P>

这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幸运，多么特殊。你只不过是被投放到白塔世界的千百个复制体中的一个，只是你活得更久，还没到报废的时候。”</P>

“郑循”把手轻轻搭在容器的器壁上，抚摸着那冰冷的表面。</P>

“你不肯接受现实，但现实就是如此。虽然你还能活下去，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进入第七病院的副本，而且你来到了五层。”</P>

“……五层除了你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到底还有什么特别的。”</P>

“郑循”望进郑循的眼底。</P>

“你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走到了结局。”</P>

郑循启唇想说什么，这时在他的右手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平放着的容器。</P>

和那些注满营养液的玻璃容器不同，这里面只是保持有新鲜的氧气供应。</P>

有一个人平躺在容器中，他的面容不陌生，不过是又一个郑循。</P>

“他不是郑循。”</P>

那个带他进入房间的人突然开口，郑循抬眸，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站在了容器的另一边。</P>

他的手搭在容器之上，但立刻穿了过去，看来这也不过是投影，不能打碎，不能破坏。</P>

“他是郑寻，寻找的寻。</P>

临寻公馆，本来就是为他而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