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循是很快见识到了。</P>

和沈冰的商谈，最终的结果是郑循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明确拒绝。</P>

不主动也不拒绝，这就是郑循的态度。</P>

沈冰也没有勉强，她是商人，知道谈判这种事少有一次就敲定结果的。</P>

但沈冠玉不明白。</P>

郑循吃饱喝足。一杯啤酒虽然不能让他醉得不省人事，但也有点发晕。</P>

他回酒店退房、收拾东西，坐轻轨回公馆。</P>

九区这边下了点毛毛雨，郑循没带伞，只能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P>

山坡上，通往公馆的路只有一条。</P>

郑循沿着这条路走。</P>

之前一元弄出来的浮夸进狱系大门，又拆掉了，只在山脚下留了一道金属栅栏。</P>

这是因为郑循看着那道门，怎么都觉得别扭。</P>

他不顺眼，一元当然不会留。</P>

临寻公馆名声在外，能靠近这里的人很少。实在不行，就让一元想点办法，弄点什么白塔特产，放在门口镇宅。</P>

郑循把手缩在袖子里，山雨寒凉，他穿得又薄。</P>

脚下的路又湿又滑，他走得小心翼翼。</P>

公馆近在眼前，依旧亮起两盏门灯，等待着从外面归来的郑循。</P>

只是……</P>

郑循微微眯起眼睛。</P>

门口是不是蹲着个人？</P>

郑循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元和南墙不能出门，他这鬼地方平时又没人拜访。</P>

怎么可能有人？</P>

他带着疑惑走过去，凑近一看，还真是个人。</P>

沈冠玉穿得比他还薄，头发湿漉漉的，看来跟他一样，也没带伞。</P>

他蹲在门口，可能是站得累了，地面又是湿的，不方便坐，只能采取这样不舒服的姿势。</P>

他也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郑循第一眼没看清，还以为是一元突发奇想，搬来镇宅的一块黑色大石头。</P>

等石头露出脸，还把他吓一跳。</P>

“小、小沈？你怎么来了。”</P>

“我……来给你送水果。”</P>

“送水果？”郑循更吃惊了，望着两手空空的沈冠玉，“水果呢？”</P>

“还没买。”</P>

“……”</P>

估计是从沈冰那里得知他没有答应签约的事，才匆忙赶过来的……</P>

郑循无奈地抓抓头发。</P>

“先进来吧，换身衣服再说。”</P>

“好……”</P>

沈冠玉跟在郑循身后，等着他开门。</P>

这次可能是有外人在，房门没有自动打开，郑循自己用钥匙开的。</P>

进门之后，灯也不亮。</P>

郑循摸索着把门厅的灯点亮，他叫了几声一元和南墙。</P>

完全无人回应。</P>

和上次顾修齐来访一样，有外人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出来。</P>

沈冠玉安分地站在门口的方形地毯上，郑循不叫他换鞋，他就一直站着。</P>

“我看看家里有没有新拖鞋……啊，还真的有。”</P>

郑循开了鞋柜的门，在里面翻翻。</P>

第一眼没看见，第二眼就有了。</P>

一双崭新的拖鞋就出现在他面前。</P>

“小沈，你换鞋吧。”</P>

等人开口了，沈冠玉才有动作。</P>

郑循不经意碰到小沈的外衣，几乎湿透。他自己倒还好，外套防水，里面的衣服是干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