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部分人而言，他从记不得他们的名字，要说姓氏可能还有点印象。</P>

“在下……我……臣……”</P>

德斯蒙声音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选定了最后的称呼。</P>

在他生前，还未长到足以在朝堂任职的年纪，陛下便已经离世了。所以严格意义上，这是他第一次与艾瑟兰近距离接触。</P>

“臣是格林伍德家的第七代家主，德斯蒙·格林伍德。”</P>

“格林伍德家的啊……”艾瑟兰显然对这个姓氏记忆深刻，“你们家族的人都有着出色的才能。”</P>

只是这一句简单的称赞，便叫德斯蒙激动得浑身颤抖，连那些还呆在身上好好的骨头都要散了。</P>

“起来吧。”</P>

艾瑟兰微微颔首，示意他已不必行礼。</P>

德斯蒙起身后，眼角余光看见了埃罗，立马抓住了他的胳膊，看向艾瑟兰。</P>

“陛下，这位是臣的后辈，名为埃罗。”</P>

说着他还拼命使着眼色。</P>

小子，搭上这位，你的荣华富贵就来啦！</P>

什么艾登和维利的婚约，还不是这位一句话的事？</P>

其实他并没想错，若是艾瑟兰知道他此刻的想法，的确会欣然答应，甚至会雷厉风行立刻下旨。</P>

只是伴随着那道旨意之后……恐怕就是他封后的大典了。</P>

“……”</P>

埃罗像是某个国家过年时，被长辈强行拉出房间见人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愿意说话。</P>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的长相的确十分眼熟，在他上学时的历史书上都看了无数遍。</P>

但……</P>

他看了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维利，抿了抿唇。</P>

艾瑟兰顺着他的眼神落点望去，嘴角上扬，眼里却不带任何笑意。</P>

真是……哪来的杂碎都想觊觎他的人。</P>

“算啦。”他状似大度地开口，“小孩子不愿意，又何必逼他呢？”</P>

二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瞬，脑后传来触电般的激灵，埃罗的心逐渐下沉。</P>

“我也是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还能见到过去的臣子。”</P>

“不过今日我刚被召唤出来，说这么多话也有些累了，就先跟着……”</P>

他看向维利，笑意加深。</P>

“跟着我的主人回去了。”</P>

那两字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确定所有人都能听见这个称呼。</P>

“……陛下？”</P>

德斯蒙好像梦游般开口。</P>

而埃罗则是一动不动，盯着维利后颈上刺眼的红痕，直到他的身影与艾瑟兰一同消失。</P>

实验室内的空气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死沉，过了许久，德斯蒙才率先开口。</P>

“埃罗……我之前说过的话，你还是忘掉吧。”</P>

“……哪句？”</P>

“就是那些说维利结婚了你也有机会之类的话……我当时说得不够严谨。”</P>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我都相信你不会输。”</P>

“但是唯独这位……”</P>

德斯蒙幽幽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P>

“……”</P>

埃罗伫立在原地，好像要站到天荒地老，连呼吸都近乎听不见。</P>

良久，德斯蒙都快睡着时，他终于张开了干涩的唇，但那声音却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听清。</P>

“……不，我绝不会放弃。”</P>

“如果生前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还有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