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岛宁次的生日宴如期举行,整个微山县城处在一种热闹的假象当中。街道上,特务队配合着鬼子兵在最后肃清可疑人物。老百姓都识相地不敢上街,恐怕因此被抓错白白丢了性命。
日本人的生日宴,凡是想在微山县待下去的有头有脸人物都要来庆贺一番,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绿岛宁次也乐得见到这幅场面,他时时刻刻谨记着山本将军告诫他的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之事,八路与国军自然是要打,但其他人倒是可以利用联合。
整个微山县最大的酒楼几近爆满,鬼子兵设防严密,里三层外三层真让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然而,就在这繁华的表面下,他们却不知正有一股秘密精锐部队正朝着铁路线上进发。
这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部队,标准的德械师。而且这支部队取其精华,除了将MP18冲锋枪集中在极少数的十几人手里外,其余都持着百式冲锋枪,这在日军的部队里极为少见。甚至十支正规部队里也不见得有一支敢这样装备!绿岛宁次下了大本钱,此番是想要一举歼灭残余的八路。
松井次郎已经换上了作战服,经过这些天混入中国老百姓中打探外加隐秘的内线消息,他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在今晚击垮所谓的“铁道飞虎队”!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们潜伏在隐秘地方,静静等待八路行动。
静静眯着眼,他已经不是刚上战场时的新兵,知道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亢奋,这是在连杀了几十条人命后养成的习惯,大战之前,必先小眯一会儿,手下负责打探消息
与此同时,铁路线两边的破败窝棚里,洪毅等人屏息凝神,同样在等待着火车的来临。
“告诉兄弟们,我们上去之后让他们先别紧张,万不得已不要开枪!”洪毅认真嘱咐着底下的战士,扒火车的几人就够了,剩下的则负责捡货放风。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开枪的时候,就只能拼命了!
洪毅带领着几个兄弟趴伏在铁路边上,静静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不多时,火车“隆隆”的轰鸣声从夜幕的那一头传来,众人打起了精神,死死盯着蒙蒙亮的铁路另一头。
灰色铁皮包裹的大家伙呼啸而来,在夜幕中散发着冰凉的冷光。劲风吹得洪毅等人面皮刺痛,洪毅率先牟足了劲向前冲,与火车行驶的方向一致。
人哪能跑得过火车,就算洪毅再厉害,也违背不了这一原理。但他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手臂牢牢扽住了列车相连接的地方。手臂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甚至有些失去了知觉。不用看那里也已经肿成了大馒头,但洪毅并不在乎,习惯成自然,有时候疼痛这个词已经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
稳固住自己的身形后,他这才看向其他兄弟。这其中大多数兄弟都成功了,当然也有失败的。失败者轻则摔个半死,重则失了性命,现在已无时间关注,他们马上着手干活
撬火车的铁闸门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废了他们一身气力,稍一不慎便会被甩下火车,生死未卜。
多亏他们都是熟手,终于让密封的铁皮箱出现了一丝缝隙。
“成了!”洪毅心里欣喜,朝周围的几个弟兄做着手势,同时顺势进了车厢里。这些都是货车厢,没有鬼子兵把守,堆积的木箱挤满了半个车厢。不由分说,他们着手开箱,满以为入眼是一片擦着枪油发亮的步枪或轻机枪,可是却发现竟是一团草裹的木棉。
不自觉心底一凉,洪毅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咋回事,咋净是些杂玩意!”弟兄们仿佛感觉到事情有些不
对劲,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洪毅。只见洪毅死死攥着手里的草裹,眼睛里血丝密布
“我们上当了”
这几个字吐得极为艰难,当话音刚落的时候,外面突起了“嗒嗒嗒”的枪声!
洪毅似乎瞥见了不远处枪口喷溅的火光,心知大事不妙,立即喊道:“快走!”所有人随着他一起跳下了火车。
他们想得没错,部队确实遇到了麻烦,而且是相当大的麻烦!部队被分成了几小股,负责接应的,侦查的各司其职。可是黑夜里,有心算无心的鬼子部队却迅速剿灭了侦查的小股部队。
几乎没发声便被受过特种训练的鬼子兵捂嘴抹了脖子,松井次郎率领着他最精英的部队偷偷摸过来。他还不想打草惊蛇,最好是在无声中剿灭所有土八路,虽然这样看起来似乎不太现实
夜幕中,被突然抹了脖子的战士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住颤抖。他嘴里不断用出血沫,仿佛能感受到不断流失的生命力。在人世间最后停留一秒的瞬间,他勉力拉动了腰间手雷的拉环
轰!
就像一声惊雷在人间乍响!
所有人寒毛炸立,日军索性也不隐藏了,MP18与百式冲锋枪尽情喷洒着火舌!
“嗒嗒嗒!”
无与伦比的火力凶猛程度,把八路军的战士们打了一个懵。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眼前这支敌人部队与以前他们遭遇过的都不同。
八路军的抵抗很难起到效果,仅靠二十来条缺乏子弹的步枪,与打到一半不响了的歪把子,几乎挡不住对方冲锋的脚步。
松井次郎带领的特种小队装备的均是轻式冲锋枪,火力凶猛,且不影响行动。再加上他们的身手与素质普遍高于其他鬼子部队,浸淫到骨子里的武士道精神教导着他们:无畏!冲锋!占领!
游击队战士们构筑的防线被摧枯拉朽式地垮塌,不得已开始了撤退!
“你们快走!俺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