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
这里没有冲锋号角,只能用喊声替代。船上的鬼子基本被兴怀三人解决掉了,冲锋的众人几乎没有遇到多大困难,便上了汽艇。反倒是兴怀几人,再次下水,从芦苇中推出了渔民为他们留下的小船,将小船的前部与汽艇的船体绑牢,站在小船上。
汽艇发动了,轰隆隆的马达声惊起了一片水鸟。小船在汽艇的带动下在湖面上飞驰地飞快,他们尽量躲避鬼子的汽艇,可是仍不期而遇了。
哒哒哒!
重机枪将水面激起了一层层浪花,迎面两艘汽艇,大约四五十个鬼子,火力十分凶猛,若要突围必须先解决掉这群人。
兴怀领着十几人再次下水,准备故技重施。同时,王班长率领着船上的兄弟们开始有力的回击。
战斗打到这份上,敌我双方都杀红了眼,不仅原是苦力们的新兵死伤众多,就连王班长所带领的老兵也出现了伤亡。
船头上,一个来自西北的战士受了致命伤,被子弹穿透了半边胸膛,身体其他地方也中了数枪。他自知不可能活下去了,竟然强撑着抓住船头的护栏,为身后的弟兄们铸成了一道人形围墙!
“满营中三军们齐挂孝,白旗招展雪花飘。文官臣头戴三尺孝,武将官身穿白战袍”
凄苦却甚是激昂的秦腔从这名战士的嘴里传出,感染了所有的人。众人杀得眼发红,已不知什么时候秦腔断断续续地停了。
家人被杀,兄弟遭亡。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大汉们奋不畏死,不断射杀着对面的鬼子。与此同时,在水里暗中绕后的兴怀等人也听到了那段壮烈凄苦的秦腔。心里不知啥滋味,只感觉很苦很酸。
哒哒哒!
突然,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被子弹激起了一排水浪。一个兄弟背部中弹,顿时失了劲,血像泉涌咕嘟着往外冒,染红了一片水面。
“水下有人!”
小鬼子看到了血,顿时大喊出声。密集的枪声开始响彻在这片地域,又有两个兄弟中弹,不过所幸伤得并不严重,但仍疼得呲牙咧嘴,呛了几口水!
不能等了!
兴怀知道放慢速度只能被动挨打,他一马当先,以过人的水下功夫率先绕了过去。随后又像是灵巧的猿猴般攀上了船身。这次没有躲藏,枪声响彻在小鬼子的身后!
“有人偷袭!有人偷袭!”小鬼子惊恐地嘶喊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原本是他们所爱用的战术,这次反倒是出现在中国人身上。
日本人分出一小队去对付兴怀,减轻了王班长和水下兄弟的压力。
“冲啊!”
这时,对面传来了王班长撕心裂肺的吼声。在小鬼子惊恐的叫喊声中,对面的汽艇直直加速撞了过来!
轰隆!
两声沉闷的巨响,将船体撞得摇摇晃晃。很多人都被突来的震动站不稳身形,兴怀也是靠着抓住手边栏杆才勉强没倒。
“兄弟们,跟我杀鬼子!”
一队队人踏过护栏,跳到鬼子的船上。全体人已经上了刺刀,领头的自然是王班长与他手下的老兵。而后面新兵也嗷嗷叫着往前涌,背负着血海深仇,让他们爆发出更强大的勇气与力量。这是一群最强的
新兵,杀起鬼子来已经毫不手软。
水上的兄弟也已经攀附上来,优势已经重新回到了他们这边。
然而优势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赢,相反场面更加激烈、血腥。小鬼子的刺杀技术确实不错,我们的士兵为了弥补刺杀技术的不足,往往都是上前猛地突刺,若是刺不到便直冲向前,也不给小鬼子刺的机会。要不就是以命抵命,不管不顾地你一刀我一刀。
王班长就是这样的打法,他已经杀红了眼。看到我方士兵倒在小鬼子的刺刀底下,奋不顾身地一刀扎下去。小鬼子胆怯了,看到对方并不闪躲,下意识地向旁边闪了一下。而这一下却要了他的命!
“去死吧!”
刺刀狠狠扎进鬼子的胸膛里,血像喷泉滋出来,溅了王班长一脸。同时,小鬼子的刺刀扎偏了,刺进了王班长的胳膊里
几乎没任何犹豫,将刀从血肉骨骼间拔出来,只是左胳膊因为伤口太大,有些抬不起来了。
“兄弟没事吧!”
兴怀解决掉身旁的鬼子兵,这才过来看王班长。
王班长完全不像一个伤员,炯炯有神地看着周围,“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