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瞥向太子,心累地叹了口气,翻个白眼摆摆手:“火枪之事与太子卫相关,嫌犯就先交由太子卫监管吧。”
理由确实牵强,但也勉强为王安兜了个底,让他接管苏成的行为更加名正言顺。
但这也向所有人明明白白传达了一个信息:这件事,太子的行事,恰好符合了炎帝的心思。
能在朝堂上混的,谁也不是傻子,炎帝作为君王,一举一动都有深意,留下这么一个勉强的理由,无疑是对背后有可能涉及到这件案子的人一种无言的警告。
作为皇帝,炎帝不可能有太过明显的偏向,往往就在这种蛛丝马迹之中,最能透露出君王的意思。
很快,炎帝的口谕传了下去。
三司负责人接到消息,心中都颇有几分思量,但都不敢耽搁,带着各自五品以上的官员匆匆赶到宫里。
在因为嗅觉灵敏,察觉到了这件明面上简单,却被炎帝钦定为“事涉机密”的案子中他们不知道的漩涡而一脸凝重的所有人里,徐忠年显得格外淡定。
他已经从儿子那里得到了太子的指示,对这件案子的始末心里也有了数,此时心里有底,丝毫不慌。
刑部尚书阎敬明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左右手,淡淡开口:“忠年兄似乎对这件案子胸有成竹,怎么不对本官说说?”
徐忠年老好人似的一笑,望向阎敬明,慢条斯理道:“非也非也,下官并非胸有成竹,不过这等涉及机密之密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是听陛下定夺,我等虽是三司,也不过替陛下问讯案情,助陛下秉公执法罢了,下官自诩立身持正,自然不慌不忙。”
替陛下问讯案情吗?
阎敬明咀嚼着徐忠年话语中的几个字眼,忽地一笑,对该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
“徐大人能有此公心,未来前途远大啊。”
阎敬明拍了拍徐忠年的肩膀,意味深长。
徐忠年的意思很明确,这件案子,不管外面压力如何,内情如何,他们刑部要做的,就是不偏不倚,持身公正,一切交由陛下圣裁。
如此,方能在这件内情复杂的案子中,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