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妇人这般善言谈,竟是位女医,还救过关县令……</P>
啧,这可如何是好?</P>
因着今日的案子是两条人命的重案,他贪功未曾上报。</P>
本想胡乱找个人坐实谋杀罪名,占功领赏的。</P>
却不想,竟算计到了关县令的救命恩人头上!</P>
而如今关县令又把案子交给他审,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刁难试探吗?</P>
眼下,这案子定罪也不是,不定罪也不是……</P>
狗祟县丞咽了咽口水,瞧瞧堂下的南枝,又瞅瞅关县令,只觉得被架在了火上一般。</P>
连连擦汗,想找借口将这烫手山芋扔回去,却被关县令按下。</P>
“县丞安心办案就是,不必顾虑我,我相信南神医不会伤人。”</P>
这话一出,县丞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P>
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侧首。</P>
而堂下老妇,听见话音后,又开始哭天抢地。</P>
“我那三岁小孙儿……我那正值壮年的儿子啊……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P>
县丞被她哭得冷汗涔涔。</P>
颤巍巍地接过惊堂木,“啪”地一拍,壮着胆子喝道:</P>
“堂前肃静!”</P>
“威—武——”</P>
左右水火棍齐齐震地。</P>
老妇终于止住了哭声。</P>
只恶狠狠瞪着南枝。</P>
县丞回眸瞄了一眼关县令,清了清嗓子。</P>
“咳嗯,堂下之人,可是元陌之妻元南氏?”</P>
南枝压眉颔首,声音凛然。</P>
“我叫南枝。”</P>
县丞心虚吞咽,指了指堂下老妇。</P>
“张王氏状告你栽种毒草,害她儿孙,你可有话要驳?”</P>
“我有。”</P>
南枝哀怨怒视着县丞。</P>
柔和清亮的声音在公堂上回旋,不卑不亢。</P>
“那药材栽种在我自家山地,我有证据证明我曾警示‘不可采摘’,是这农妇偷了我价值百金的药材,却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P>
南枝瞪着县丞,疾言厉色,略有恼怒。</P>
县丞不住地擦冷汗,偷偷瞥着关县令。</P>
生怕南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P>
而那老妇见县丞不语,一拍地面,哭嚎否认:</P>
“哪有人告诉我那是啥‘药材’啊,我要知道那菜有毒,我咋会给我孙子吃啊?”</P>
“张王氏,未到你发言,肃静!”</P>
县丞斥了一声,又讨好似地询问南枝:</P>
“你既说有证据,那证据何在?”</P>
林久闻之,急忙起身,命手下将证据呈于堂上。</P>
县丞看过,示意他拿给老妇。</P>
“张王氏,你可在现场见过这个牌子?”</P>
老妇抹掉眼泪,仔细辨认。</P>
“好……好像是有?我不记得了……”</P>
县丞又一拍惊堂木,喝道:</P>
“大胆张王氏,你既见过警示牌,为何还将药材煮食?”</P>
老妇闻之大骇,结结巴巴地解释。</P>
“我就算见过那木牌子,也不知道那菜有毒啊……青天大老爷,你可不能偏袒……”</P>
“放肆!”</P>
县丞怒喝,老妇瞬间熄了气焰。</P>
“那木牌上明白写着‘草药剧毒,不可采食’,你见过却不知?”</P>
老妇这才呆愣愣地掉了眼泪。</P>
“我……我不识字……”</P>
县丞闻之,眼珠一转。</P>
心道:既然这样,不如就以误杀定案吧!</P>
虽然误杀不如谋杀案功劳大,但这样便能顺理成章地把元南氏择清!</P>
这样……</P>
关县令这边,也能好交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