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神色却坚定起来:
“从灵儿十二岁开始,我就开始给她物色亲事了。
已经近三年了,我们放下身段和脸面,主动打听物色,主动派人找上门,标准一次一次降低,却屡屡被拒屡屡遭挫,已经落尽了脸面。
还说什么高攀不起,明明就是畏惧吕家,担心与我们结亲带来祸事或者影响了他们的前程。
招赘婿听着不好听,却能避免灵儿的前途命运拿捏在别人手里,她也不用嫁到别人家受委屈。
那个孩子虽然只是个童生,却俊秀知礼好学上进,家世穷些不打紧,进了我们的家门,只要真心待灵儿好,自然有好日子过。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这一次再不成,我真的就没办法可想了。
吕氏能给她许下什么样的亲事?从过继之事就能看出,她只想折辱压制我们母女,根本不允许我们过得舒心。
至谦明明以前那么疼爱灵儿,我就不信他拿吕氏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是狠心凉薄又懦弱无能!
我听说过许多京中贵夫人拿捏作践庶女或者继女,专门给找那些面子光鲜又对家族有利,其实内里十分不堪的亲事。
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嫁过去,无不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却无人做主,有的甚至送了命,外人还夸那嫡母或者继母贤惠。
公爹和杜峰都没了,没人给我们撑腰,族长和族老们也没有一个肯主持公道。
吕氏只会比那些贵夫人做的更过份,我好担心灵儿将来也会落到那种地步,所以才宁愿招赘婿。
当年至谦抛下我们母女之时,就说过将来可以给灵儿招婿给我养老,这件事族里都知道,也不会太拦着。
招赘婿虽然也是一种折辱,可没有面子却有了里子,灵儿不会受什么委屈。
这一次如果说定了,就找个借口直接成亲,反正她也快及笄了,先把事情做实了!”
轻灵攥紧了拳头,明明只是在梦里,明明只是前世,为什么她心里那么难受?
和她们过不去的不是吕庆娘,主要是杜宝意这条小毒蛇,杜至谦虽然只是听之任之,却也无耻凉薄自私到了极致。
至于这父女俩对祖父发的毒誓,呵呵,如果他们信因果报应,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哼,那就人为给他们制造报应,还要让他们以为是天谴!
林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出声反对,招赘婿也好,以后留在自己家里,谁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虽然不想夫人焦虑难受,她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就算是招赘婿,还是要征得老爷的同意,不,应该是吕氏同意。
如果吕氏非要把夫人和小姐逼到极致,非要给小姐找一门不堪的亲事,连赘婿也不许找呢?”
轻灵看到娘亲颓然地垂下头,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精气神,半晌抬起头,神色坚定地说:
“我有办法,实在不行只有用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