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瞳孔微缩,心下凛然的同时,又有些惊怖。
虽然不知道陆川从自家功法中得到了什么,但却敏锐感觉到,陆川此时的气机有所不同。
这是何等令人惊怖的悟性?
“看来,你有如此扎实的功底,还是得益于家传功法,确实是了不起的法门!”
陆川随手扔给韩擒虎一个药瓶,大踏步向悬崖处走去,竟是根本没有再问韩虞凤一遍的意思。
“等等!”
韩擒虎发现时,陆川已经走到悬崖边,赶忙喊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
陆川头也不回道:“那又如何?”
“从你昨夜行事方式来看,定是名门之后,深谙兵法,若你能弃暗投明,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韩擒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更不清楚,为何对眼前人的敌意竟然少的可怜。
“兵法?”
陆川满面古怪的转过头,“你想学啊?我可以教你!”
“什么?”
韩擒虎差点咬断舌头。
“我朝太祖兵法,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真诀,今天传于你,算是解了传功因果,你赚大了!”
说着,陆川诡秘一笑,向后仰倒,竟是就这么下了悬崖。
“敌进我退……等等!”
韩擒虎脑袋嗡的一声,强拖着软麻的身体到崖边,哪里还有陆川的影子?
呆愣愣趴在悬崖边,韩擒虎呢喃低语:“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沉浸在太祖兵法中的他,浑然忘记了还有个亲妹妹在等着他救。
“哥!”
韩虞凤不知何时醒转,绵软无力呼唤了一声。
“妹妹,我大晋开国太祖皇帝,征战一生,有没有传下过所谓十六字真诀的兵法?”
韩擒虎乃是将门之后,祖上更是开国元勋,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有关这十六字真诀的半点印象。
“啊?”
韩虞凤一脸懵。
兄妹两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了。
陆川同样不知道,不过一时兴起,恶趣味发作,却造就了韩擒虎悲剧壮烈的一生!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
时光荏苒,一晃半月过去。
乌同府城门前,依旧人流如织,似乎并未受到数月前的大战影响,唯有城门前的告示栏上,多了几张泛黄的通缉文书。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面容白皙,身着锦衣,彷如富家公子般的少年郎,在告示前驻足观看。
若非其腰挎长剑,背着行囊,还真能让人误以为是外出游玩。
此人,自然就是陆川了。
“杨秀娥隐藏的很深啊,乌同府衙门和边军、御提司、巡防司、巡捕司这么多高手出动,都没有将她挖出来!”
陆川看似随意扫了几眼,实则将全部内容都印在了脑海中,并且加以整理,从而得到有用的信息。
但还是太少了!
入城时,陆川神态自若的拿出身份文牒,在经受了几个盘问后,便被放行了。
身份文牒是他路经一处城镇,夜入县衙偷取的文书,翻看户籍之后,找到一个差不多人填写的。
他又是本地人,口音上没有问题,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子,目的也是来城中走亲,而且是熟知的豪门大户,可谓天衣无缝。
福隆阁前。
陆川看着人来人往,比以前热闹了许多倍的酒楼,目光隐有恍惚,不知不觉进入楼上,要了个雅座,点了几个招牌菜,自斟自饮起来。
当然,所谓的招牌菜,也是当初他传下的十二道菜肴,可惜味道跟记忆中差了不少。
春去秋来,时隔近半年,故地重游,却是物是人非。
当初那个在后厨跟他一样跑堂的小厮李大壮,依旧还是那个小厮,似乎并没有借着陆川处理下水的配方,从而走上修炼之路。
想来也是,即便是下等人都不吃的下水,也是大河帮的财物,岂容一个跑堂小厮染指?
“菜品不错,赏你的!”
陆川随手扔给跑前跑后,端菜擦桌子的李大壮一锭银子,在对方点头哈腰,谦卑无比的道谢中下了楼。
“哼,这么多银子也是你能拿的?滚!”
隐约间,传来冷厉呵斥,正是当初被赶走的马六,他如今已是酒楼外间管事了!
“呵呵!”
陆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走出酒楼,混迹在人群中。
仗着耳聪目明,楼下来自天南地北食客的交谈,大部分都被听入耳中,总算对半年来发生的事有所了解。
“江映红和马长风决斗,杨秀娥带人偷袭大河帮总舵,如此巧合,只能说明,两人中的一个被武盟之人撺掇,才有了这场决斗,甚至其中之一就是!”
陆川漫步在大街上,蓦然顿足,目中精芒一闪,“大河帮身殒在那场战斗中的副帮主,乃是帮中有名的三品强者,据说很快就会突破二品,会不会是因此威胁到帮主江涛尽,而被顺水推舟……”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夜幕降临,夜幕降临,陆川衣着翩翩,轻摇折扇,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