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轻柔的声音飘荡回响在舞蹈室内。“我觉得白色更适合我些。”她声音不大,甚至算的上怯懦,可平淡的语调里,却掀起一番波澜。叶徒深不禁抬眸,正色起江漾来。她依旧是那副柔柔软软的乖顺模样,瞧不出半分忤逆。可方才她的那番话里听不出半点归顺来。这是四年来江漾第一次反驳他,以往他说什么,她都会应承,没有半点脾气。也是,人怎么可能没脾气?江漾说完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许被压得久了,就想叛逆一次。在江漾视线凝在叶徒深的脸上时,她又怯懦了,面对这张脸,她根本就没胆子去抵抗。也不想抵抗。江漾喉间发涩,想解释,却被叶徒深的声音压过。“不像你啊,什么时候学会的顶嘴?”他嗓音浑厚,打趣似的说出来,轻飘飘的。“错了,不该二爷顶嘴。”她下意识的乖顺,让叶徒深好不容易生出些的兴致,一扫而光。他紧了紧眉,说:“江漾,你还真是软骨头。”一点都不硬气。叶徒深喜欢乖的,但不喜欢江漾这种没脾气的乖,玩起来,太单调,总让人觉得乏味。江漾垂下头去,不吭声,也不反驳。气氛冷了下来,两人之间剩下难言的静谧,有些尴尬。叶徒深就在那杵着,冷睨的视线不知看向何处。江漾的余光里始终暼着他,她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他会不开心。她眼神偏闪的样子,颇有几分欲盖弥彰,叶徒深虽不耐,但也懒得揭穿她。不知为何,今天的司徒冉冉换衣服的速度好像特别慢。“我去看看冉冉。”江漾似乎觉得继续跟叶徒深独处下去不合适,找个借口避开。叶徒深拦住了她:“冉冉说了,要自己换衣服。”叶徒深清楚小姑娘有几分脾气,不喜欢别人摆弄她,帮忙换衣服更是不行。她的性子,倒是和她妈妈的性子很像。江漾起身要走的动作,又顿住,她张了张唇,没说出话来,又坐了回去。叶徒深掀了掀眼皮,目光倦懒地打量着她,他冷不丁地问:“今天那个律师是你的新男朋友?”他说的是陈律师。江漾摇摇头,说:“不是,算是我工作上的指导老师。”“那你真是够浪的,连自己的指导老师都勾引。”叶徒深盯着江漾的眸光里落下一抹轻蔑,语气嘲弄。江漾慌促解释:“没有,我跟他只是正常上下级的工作关系。”江漾的印象里,叶徒深似乎总爱把她和各色的男人挂边,大学里,稍微有哪个男的靠的她近些,他都要说她勾引人家,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无端端的被扣了好些个帽子。同为男人,陈律师那点心思,叶徒深最是清楚不过了。在法庭上,他不知道偷偷摸摸的看了江漾多少次了。正常工作关系,谁信?江漾有多会勾引男人,叶徒深也清楚不过。她虽然性子寡淡,不讨喜,可她身上的那股劲儿,体会过就再难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