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把这瓶酒解决掉,如何?”</P>
“好。我让下人准备。”说罢,散兵起身拿纸,走到墨北身边捏住他的脸。</P>
墨北看上去呆呆的,他不知道散兵要做什么。不过,好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瞳孔放大,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对方。</P>
“嘴角有饭粒。”纸巾轻巧地擦过,只留墨北一人发愣。</P>
“诶??”墨北又乖又呆地眨了几下眼睛后才摸了摸嘴角。他不清楚,为什么只要散兵一靠近,他的大脑就和宕机了一样。是真的要变傻了吗?</P>
一旁的奥利薇娅心中狂喜。</P>
墨北觉得脸上热热的,他端起碗筷准备送去厨房时被散兵拦下:“放在桌上就行。她们有手。”如果说收拾碗筷这种事情都要沦落到让自家孩子来做,那这群佣人有什么用。养着摆看?</P>
——午后——</P>
散兵依旧需要批改文件。或者说是修改文件。只需要完成最后几批,他就可以离开这里。这些文件也能很好地保障那帮蠢货无法找到任何踪迹。</P>
紫色的眼眸深邃而不可测,登临神位,他只差最后两步。</P>
“巴尔泽布,我会让你知道,你先前的选择是多么愚昧——就和你追求的「永恒」一样。”</P>
书房内,气压低到极致。就是站在门口也能感受到压抑。不过,墨北这边的氛围可轻松不少。他又“偶遇”了奥利薇娅。</P>
“你没事,谢天谢地。”</P>
先是一愣,墨北随后想起,奥利薇娅说的应该是吹笛那个晚上。“啊啊,放心吧,散兵大人对我很好的。虽然那个晚上有些误会,但解开了。”</P>
“大人确实对你挺好的。”</P>
也只是对你了。</P>
但现在看来,墨北这小子似乎不领情。当真是个木头?大人的偏爱还不够明显吗!!</P>
“咳咳…墨北,你现在对大人是什么样的情感?”</P>
情感。这好像是一个很久远的词。从苏醒到现在,他好像没有很多的变化,一切都是按照「常识」来回应。就像哲平。空的反应很激烈,他是真的在因为一个人的不幸而愤怒。</P>
但自己呢?明明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可情绪如死水一般平静。最多,只是为哲平叹一口气而已。就像一名审判官,无情地通过理性把事件展开,进行评判。</P>
对散兵呢?墨北确定,是有情感的。在见面时,他感到彷徨;做甜品时,他感到期待;见散兵生气,他委屈又自责…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唯一的家人。就连在蒙德的第一次相遇,那种奇怪的、想要拥抱的急切也是从内心发出。真正意义上的,情感。</P>
“…我,我不知道。”墨北清楚地记得他与散兵的关系——家人。可是他现在的情感,好像又不止是单纯地停留在「家人」方面。有谁会在和家人接触时会脸红心跳?</P>
墨北低头。他是不是要把事情搞砸了。</P>
“也许…你喜欢大人?就像上次我说的那样。”</P>
墨北反常地平静:“奥利薇娅,我和散兵是「家人」。这是我们在百年前就约定好的。我想,凭这样的身份,我没有资格谈「喜欢」。”</P>
接着,便是把小时候和倾奇者的经历都告诉了奥利薇娅。</P>
“也许这并不能成为理由。”奥利薇娅顺便帮墨北理了理衣服,“你看,那是你们的经历,是独特的。而且你口中的大人是我们都未曾听闻的样子。”</P>
“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家人的原因。就像——我曾听闻许多家人反目成仇的故事。大人对你有好感才会选择纵容。你看,我们都知道甜食是大人的禁忌,但他会吃掉你亲手做的点心。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已经不完整了。”</P>
“什么?不行,我要劝劝他。”好像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墨北欲转身离开。</P>
奥利薇娅挡住去路:“其实在你来的这几天,大人他好了许多。或许只要你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而且——”</P>
奥利薇娅认为最重要的一句话:“「伴侣」,它本就是「家人」。”</P>
好像…这个理由也不能成立了。那还能找到什么借口吗?</P>
短时间来看,确实不能。</P>
也许,他可以尝试。只希望,散兵能不要厌恶这种变质的情感。</P>
深呼吸一次。就像是少年本应该有的样子,墨北的笑自然而又灿烂。“奥利薇娅,多谢了!也许,我应该尝试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