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葫芦”</P>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她今日又换了芙蓉灵箜璇云裙,乖巧的乌发被盘成双灵垂发髻,额间之中被朱砂点了朵棱花,清澈凤眸中对自己皆是好奇神色。</P>
“闷葫芦,你说说话。”白婴宁右手轻轻推了推马车中的少年郎。</P>
燕朝霁无奈抬眸,看到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却没有什么好语气:“你要是无聊的话,便自己看书。”</P>
“不要打扰本...我。”</P>
“可是我看不懂这些书。”白婴宁顺手抓起了一本戏文,看着上面的鬼画符顿时有些头疼。</P>
这旻朝文字怎么看起来这般复杂?</P>
“你不识字?”</P>
燕朝霁晕倒醒来后,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汴城,而视线的中间便是看到自己醒来后,冲着他笑意盈盈的少女。</P>
身上的箭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想必是她救了自己。</P>
没想到这样避开了城门外的刺客。</P>
燕朝霁思索了许久,便做了一个决定。</P>
那些刺客说不定何时发现不对后,就会直接进入汴城来追杀自己,燕朝霁便捏造了一个假身份“燕昭”,暂时的留在了白婴宁的身旁。</P>
想来那些那些人,也不会想到堂堂皇子会伪装成一名小厮。</P>
“我不是不识字。”</P>
“只是看不懂这本书的文字。”她将书甩到了一旁的软垫上,托着有些圆润的脸蛋百无聊赖的看着燕朝霁。</P>
燕朝霁在这几日以来,便发现这位“贵族小姐”似乎格外的难缠了一些。</P>
昨日,想要追问他为何受伤。</P>
今日,又想要听他唱歌。</P>
......</P>
他特地在刚才的集市上买了一些戏文集给她,以防她再来打扰自己。</P>
“小昭子,你会武功?”可她又好奇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都是好奇。</P>
“你是不是武功高强?那怎么会受伤?”</P>
“我不叫小昭子。”燕朝霁被她打算后,干脆不再调息。</P>
此时燕朝霁还是傲然少年郎,听到这般称呼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P>
“啊?可是我听闻旻朝人叫下人,都是叫小李子...”</P>
“小陈子...”白婴宁仔细的回想着曾经阿娘给自己讲过的故事。</P>
“那是太监的叫法。”</P>
“你这般叫法,你莫不成还是公主?”</P>
燕朝霁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多的疑问,而且此时身处汴城,虽然汴城只是旻朝边境城,也不至于出了一个这般的呆小姐。</P>
这是哪家的女子?</P>
不仅傻里傻气的。</P>
还不识字?</P>
白婴宁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对对对。”</P>
“我才不是公主呢。”</P>
燕朝霁无奈,只好拿起被她扔在一旁的戏文集。</P>
“你既然不识字,我便给你念一篇。”</P>
“我念完之后,今日莫要烦我了。”</P>
燕朝霁随手翻到了一篇戏文,缓缓的念了出来,他的声音并没有充沛的少年郎朝气,反而如同崖岸海花绽放,让人听起来顿时心境寂然。</P>
“小昭子,你声音真好听。”白婴宁偷偷看了眼他的侧颜,发现他眼尾微扬藏着罕见的肃然气。</P>
“这旻朝之人,竟然如此独特。”</P>
她小声的说道,话语落进了来偷偷窥看的夕光中。</P>
少时两人的记忆,却只留下了一团夕阳倒影。</P>
倒影重浓宛若一盏浓茶,只品得出一味伪装、一味欺骗、一味悸动,还有藏在盏底的悔意。</P>
多年后,那一人才品了出来。</P>
可此时的燕朝霁却并没有在意。</P>
*</P>
“昭昭。”</P>
“昭昭你快来看!”少女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P>
燕朝霁立刻放下手中的剑,踱步走了过去,鹰目之中皆是不耐烦。</P>
他纠正了她太多次的称呼,现在她倒是不再叫自己“小昭子”,但是却忽然唤起了自己“昭昭”。</P>
燕朝霁不愿,可她又再次唤自己“小昭子”。</P>
罢了...</P>
“昭昭”总比“小昭子”更容易接受些。</P>
总归不过是一个称呼,待到此后两人分别后,谁又能知道这个称呼呢?</P>
燕朝霁也逐渐接受了这个名字。</P>
“你又去干嘛了?”他问道。</P>
“诺。”白婴宁忽然从身后掏出来一个白绒绒的活物,脸上的笑意洋溢的都快将她的凤眸染上了璀璨色彩。</P>
“昭昭,你看这是什么?”</P>
燕朝霁脸色一青,顿时后退了一步。</P>
“是不是很可爱?”少女摇了摇怀中的白绒青瞳猫,又迈进了一步,伸手仿佛就想让他抱一抱猫咪。</P>
“你要不要抱抱?”白婴宁才把视线看向了燕朝霁,才发现后者已经往后退了五六步。</P>
他脸色并不好,甚至眉目之间的肃然有些破碎。</P>
“昭昭,你干嘛离这么远?”</P>
“快来看它多可爱啊!”白婴宁跟到燕朝霁的身旁,燕朝霁立刻避开了。</P>
“我...”</P>
燕朝霁有些口吃了起来。</P>
白婴宁稚嫩凤眸不掩好奇,看到燕朝霁的冷脸神色后顿时觉得好玩了起来。</P>
“你该不会害怕猫吧?”她笑着开口。</P>
“怎..怎么可能?!”</P>
燕朝霁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上,却依旧嘴硬的开口。</P>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会怕一只猫?</P>
“它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有些闻不得罢了。”燕朝霁找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借口。</P>
“哪里有?”</P>
“我可给它洗了花瓣浴才来的。”白婴宁还特别举起它,打算凑到燕朝霁的鼻尖处让他好好的闻一闻。</P>
哪里有奇怪的味道吗?</P>
谁料到燕朝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P>
“你给一只猫...洗花瓣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