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扬起黄沙，带来不远处垃圾山上飘来的刺鼻味道。</P>

祈舟笑笑，开口道：“好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关于‘念’的事情都告诉你。”</P>

他在地上坐下来，阿雾同样在他面前坐下，不过，仍然与他保持着距离。</P>

“我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只能形容给你听。”</P>

祈舟回忆着当初那位幻影旅团大团长是怎么教他的，但是……</P>

当初大团长教他的时候是让他感受自己召唤书时，身体里出现的那股气，反向感知到“气”，再在身体外面汇聚成“缠”。</P>

但是，问题来了，阿雾没书啊！</P>

祈舟想了想，道：“你……能感觉到身体里有气吗？”</P>

阿雾：“……？”</P>

他用“你仿佛在逗我”的眼神看着祈舟，脸色都沉下来。</P>

祈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特别心虚：“……対、对不起。”</P>

“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P>

祈舟抬起手，在他的手中，雪白封面的《空想音乐家》缓缓凝出形状，阿雾的瞳孔骤然一缩，连呼吸都急促起来。</P>

“这个，应该是念修行到一定程度后获得的‘念能力’，但是具体要怎么获得我也不清楚。”祈舟握住书，他抬起头与阿雾对视，但阿雾却猛然站起来，他像是看到了极度可怕的东西，却又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恐惧，“你的……眼睛……”</P>

“……啊？”</P>

祈舟想到自己在被拿掉了《四时之歌》之后，使用念书就必须要用诺亚的力量，于是抬手捂住自己的左眼，道：“没事，你可以看作是……嗯……一种发动能力必须具备的条件。”</P>

说到这里，祈舟忽然愣住。</P>

“发动能力具备的‘条件’……”</P>

对了，库洛洛在问他的徽章能力时，提到过“制约和誓约”而且，这位大团长在拿他能力的时候，也确实做了在拿能力前必须做的几件事情。</P>

“那……要拥有自己的‘念能力’，是不是也必须设置好‘条件’呢？”</P>

就像编代码——要结果就得先输入——啊，跑题了。</P>

唤醒祈舟的是阿雾朝他丢过来的一枚小石子。</P>

他下意识的抬手接过石子，意识到自己在教学生的时候跑神了，不好意思的笑笑。</P>

“其实你自己看不到，但是确实有气从你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溢出来，虽然不受控制。”祈舟说道，“‘念’就是将这些气控制住让自己能够随心使用的一种能力。”</P>

祈舟轻声叹了口气，“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念’的运用——但这个跟你说了也没用。”</P>

阿雾沉默，祈舟看着他板着的小脸，除了心虚，又多了愧疚感——他感觉自己是在用废话空手套情报啊。</P>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阿雾开口：</P>

“祈舟。” 他盯着祈舟，丝毫不避开他的目光：“用你的‘念’攻击我，我要亲自试试‘念’究竟是什么东西。”</P>

祈舟：“……”</P>

他知道被念攻击是什么感觉——自己刚到这个世界，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就被大团长逮住了天天用念压攻击，被念压攻击的次数比吃饭喝水还频繁，那种死亡如影常伴他身的感觉……</P>

真的，糟糕透了。</P>

祈舟摇头：“教我学会‘念’的那个人告诉过我，只有‘念’才能抵抗‘念’。在没有念的的情况下被念压攻击，你是会粉身碎骨的。”</P>

“而且我不知道如何把握程度。”他开口，压下声音，一字一顿：“万一我没把握好，你会死。”</P>

阿雾缓缓开口道：“没关系。”</P>

他漆黑的眼睛里凝聚着一股意志，那是一种哪怕有一线机会也要去试试，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坚决。</P>

“就算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P>

祈舟：“……”</P>

他想要拒绝，但是看着阿雾的眼睛，他就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出来“不行”这两个字了。</P>

他只能以沉默告诉阿雾自己的决定。</P>

但阿雾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他低头，轻声道：“拜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