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兄!你丫再不出手,我就要当鬼新郎了!”
张家文趁机踩着黏糊糊的血管往上窜,边跑边扯着嗓子冲我喊。
“别理他!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故意翘起二郎腿,对司机小哥说道。
司机小哥说了句好嘞,便将车子往前开,一直开到附近小区的门口。
小区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娘正在煎饼。
周围还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我刚准备亮出身份,没想到那群士兵却主动朝我敬礼。
其中一人还摘下自己的帽子,让我签名。
“你就是龙乘风,龙天师吧?”
“您与天子的对话,我们都在内部的动员会议上看过了,所有人都把您当成英雄呢。”
“对了,现在网上有很多龙天师的视频,说龙天师从小是个孤儿,母亲刚生下你就死了,父亲是个傻子,爷爷是个精神病……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后来,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传统文化,还有道门秘术,一步步成长为华夏第一国师,受到天子的接见……”
“单位号召我们,要向龙天师学习!”
我当场汗颜。
果然,谣言就是这么来的啊。
我还记得小胖跟我说过一个笑话,说在饿狼沟的时候,村上有个老农,上山挖兰草卖了六百块,传到镇上变成了六千,传到县城变成了六万,最后传到市里面,说他一棵兰草卖了六十万,成功引起歹人的注意,连夜到老农家里,把老农种在房顶上的兰草全偷了。
“各位同志辛苦了!”
“我也只是侥幸成功了而已!”
说完,我不好意思逗留,跟大娘要了个烧饼,便到运兵车上面吃去了。
“这烧饼的味道不错,你们也来一个吧!”
我对赶尸小妹他们说。
赶尸小妹他们纷纷下去领烧饼,还带来一瓶番茄酱。
我一边蘸着番茄酱吃烧饼,一边通过无人机监控看得津津有味。
镜头里,张家文被那个脸都被劈开一半的巨型红衣女鬼追着到处跑。
“别慌啊渣渣兄!你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等张家文跑到我的面前时,我这样对他说。
张家文气喘吁吁,像土狗一样吐着舌头。
“风流个锤子!!!”
“这女鬼但凡有三分女人的样子,我也将就了。”
“你看她那张脸……”
“老子宁愿大半夜往被子里塞块五花肉,也不愿意被她拖走!”
张家文一个鹞子翻身跳进运兵车的车厢。
“风尘兄,这货身上起码缝了八百张人皮,你再不出手,兄弟我可就……”
刚说到这里,那个裂脸女鬼已经追上来了。
这地方是居民区,我怕伤及无辜,立即跳上车顶,同时让运兵小哥轰足油门撤离,一边在车顶做着挑衅的动作,勾引裂脸女鬼追上来。
“来呀!!让本天师会会你!”
“本天师和张家小子比起来,可不差吧?”
我搔首弄姿,勾得裂脸女鬼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小子!!”
“你果然很帅!!!”
“比那个姓张的帅多了!”
裂脸女鬼说到这,张家文听了心里不舒服,原本已经躲进车厢的他,竟然出来了,一个纵身跳上车顶,跟我并肩站在一起。
“喂!丑八怪!”
“你再仔细看看,我和龙乘风谁帅?”
裂脸女鬼听张家文叫她丑八怪,气得鼻子冒烟,吭哧吭哧喘气,然后愤怒地吼道:“小子!!你得罪我了!”
“你可以说老娘贱!也可以说老娘骚!”
“但是,你不能说老娘丑!”
“小子……”
女鬼话音未落,女鬼的嫁衣突然爆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鬼脸。每张脸都在发出不同音调的浪笑,整条街的玻璃窗噼里啪啦碎成渣渣。
赶尸小妹赶紧捂住耳朵喊了一声:“这是声波攻击!快捂住耳朵!”
车厢里的几人纷纷将耳朵捂住。
为了对付女鬼的鬼哭狼嚎,我一上来就使用飓风惊雷斩。
强烈的飓风,吹的内鬼的大红裤衩子都飞了。
张家文原本提着黑煞剑准备上去火拼,这时却看呆了。
天空中,噼里啪啦的闪电,彻底将红衣女鬼庞大的身形压制。
“轰!!!”
一招五雷轰顶,从龙卷风的中间降落下来,不偏不倚,正中女鬼的头顶。
女鬼咔嚓一声跪了下来。
那些寄生在她身上的触手和尸体,全都躲进她的体内不敢伸出来。
只有那张破裂不堪的脸上,一张张人皮正在随风摆动……
“喂!渣渣文!”
“你丫看啥呢?”
“不会又来兴致了吧?”
张家文拽了我一下。
“风尘兄,你有没有发现,女鬼胸口第三排左数第五张脸,长得特别像某个大明星来着?就是演《画皮》的那谁?我靠!那女演员不会被女鬼给那啥了吧?”
“哎!”
“可惜了!”
“实在可惜了!”
张家文正摇头叹气,哪像那块人皮轻飘飘地从裂脸女鬼的脸上飘落下来,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竟成了画皮里的女明星……
“嘤嘤!!”
“我死得好惨呐!!”
“张家小哥,你能不能渡我一程,或者,吸了我的阴气?”
“你不是很喜欢吸阴气吗?”
“来呀!!”
那女鬼半哭半笑,扭着身子朝张家文走来。
只能说,那女明星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这个女鬼故意搔首弄姿,自然十分迷人。
只可惜,我们都知道她是鬼,所以,心头自然泛起一股寒气。
但是张家文就不同了。
这家伙最近跟着他老爸在修炼死寂,看见漂亮的女鬼就想着吸阴气。
眼看着女明星朝他走来,他哪里还把持得住自己?于是心花怒放,朝女鬼跑去,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扛着就往巷子里跑,我想拦他还骂我。
“卧槽!”
“刚才我没听错吧?”
“渣渣文是在骂我吗?”
我一脸懵逼。
和张家文一路走来,这家伙虽然嘻嘻哈哈的,但是对我无比尊重。
平时一句重的玩笑话都不舍得开,哪敢骂我?
“鬼迷心窍!!”
“原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我一个瞬移,将张家文拦住,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下去,打得张家文满脸是血。
人血里面充满了阳气,普通人的血,甩一滴在鬼的身上,无异于用烟头去烫它。这修道之人的血,对于鬼魂而言,就跟硫酸差不多。
原本张家文已经被女鬼迷得神魂颠倒,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