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非夜又焦急又惊慌,司予脸色白得吓人,他赶忙抱住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P>
“头疼?那……那你可备有止疼药?”</P>
“没有用的……”</P>
司予虚弱的嗓音因压抑痛苦而打颤,捂着脑袋的手指扭曲成爪,用力得仿佛恨不得刺破头骨。</P>
“什么药都没用。”</P>
楼非夜此刻才明白过来,昨夜他跟自己说话时,突然苍白了脸色捂住脑袋,恐怕也是头疼。</P>
还有刚刚……他难道也犯了头疼,但只是一直忍着?</P>
见他情况如此严重,楼非夜心慌又难受,将他阳怀里抱得更紧了些,同时轻轻把他双手拉开。</P>
楼非夜涩声道:“就算疼也别伤害自己,把手松开,我替你按摩按摩,看能不能缓解掉疼痛。”</P>
他轻轻一拉,司予就顺从地放开手,转而紧紧环住他的腰。</P>
司予抱得那样紧,像溺水之人奋力抱住唯一一根活命的浮木。</P>
楼非夜指尖轻柔按摩着脑袋上的穴位,“有好一些吗?”</P>
司予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被他温暖的体温包围着,有一种上瘾般的恍惚痴迷,甚至一度盖过了脑袋尖锐得快炸开的头疼。</P>
过了许久,楼非夜被他双臂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之际,也感觉到他轻颤的身体慢慢平息下来。</P>
“司予?你好多了吗?头还疼不疼?”</P>
“嗯……”</P>
埋在颈窝中的脑袋轻轻摇了摇,随即又点头,柔软湿润的唇瓣也因此时不时蹭过他的皮肤。</P>
楼非夜隐忍地微抿起唇,一时也不确定他这回应到底算疼还是不疼。</P>
“那要不……你在床上躺会。”</P>
楼非夜抬手打横抱他起来,司予身体很轻,仿佛比三年前分开还要清瘦,后背薄薄的衣服下摸到的都是凸起的骨头。</P>
纵然楼非夜昨天被凌清弦打伤没痊愈,抱司予起来也没费什么力气。</P>
可他心里却沉甸甸的,有一块巨石压住般喘不过气。</P>
司予很乖地任由他抱起来,头发散乱地遮在苍白满是冷汗的脸上,雾蒙蒙的眸子恍惚又失神地盯着楼非夜看。</P>
直到被放到床榻中,司予才像回过神,眼睫猛一颤,手臂慌忙抱紧即将脱离他怀抱的人。</P>
“还是很疼?”楼非夜浓眉微皱,关切问道。</P>
司予咬唇,低头蹭着他胸口,“你再抱我一会……好不好?”</P>
他问得很小声,却低入尘埃般地乞求,似乎很怕他会拒绝。</P>
楼非夜眼眶一红,忍着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把他揽进怀里。</P>
“你头疼的情况……多久了?”</P>
静默好一会,楼非夜终是问道。</P>
司予蜷缩成一团,恨不能把自己整个都塞进楼非夜怀里,浓密的长发凌乱散开,如墨泼染在身上。</P>
“两年多了吧,我不知道因此多少个夜晚没能安寝。”</P>
他沙哑的嗓音透着疲惫,苍白的脸上却是一种麻木不在乎的平静。</P>
好像早就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