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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渐晚，夜幕开始降临，可离开客栈的玉腰奴却还未见回来。</P>

小九看向外面暗下来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即将要下雪了。</P>

他有点担心地道：“师弟，玉姐姐今天出去了这么久，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P>

傍晚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涂上了一层幽暗的铅色。</P>

预示着风雪将至。</P>

是啊，小玉一直没回来。</P>

楼非夜眉头微皱，说道：“我出去找找他。”</P>

小九道：“师弟，我也去。”</P>

上午时，萧壑因为昨夜受了点内伤，因此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并不晓得他们争吵过。</P>

萧壑道：“世子爷，趁天还没黑，我们尽快去找玉姑娘吧，她应该不会离开沧州城的。”</P>

楼非夜：“你内伤未愈，跟小九留在客栈里吧，我和司予出去找就行。”</P>

小九叫不满抗议：“干嘛又让我在客栈里等着？我也要去找玉姐姐。如果遇到了什么坏人，我还可以做帮手呢。”</P>

楼非夜一听也有道理：“好吧好吧，让你一起去，萧壑你就在客栈里休息，不要出去了。”</P>

三人出了客栈，兵分两路去找人。</P>

司予不会武功，楼非夜便让小九跟他一起，小九自然乐意之至。</P>

没过一会儿，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P>

天寒地冻，街上行人寥落。</P>

司予撑着油纸伞，遮挡落下的雪花，小九则跟在他身旁。</P>

小九抬头看了看，主动牵住司予的手。</P>

司予脚步微顿，眉头浅浅皱起，忍住下意识甩开对方的手的冲动。</P>

他一向不喜外人碰他，除了楼非夜。</P>

“司予哥哥，你走太快啦，我跟不上你。”</P>

小九语气抱怨，嗓音软软糯糯的，白里透红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P>

司予低头看他一眼，想起平时小九跟楼非夜相处时，虽然口中总师弟师弟地叫阿夜，但小九其实很多时候，都习惯性地向他这个师弟撒娇。</P>

在他出神的当口，听见小九道：“司予哥哥，你是不是很冷？手好冰啊！”</P>

司予淡淡道：“我的手春夏秋冬都是冰冷的，习惯了。”</P>

小九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搓了搓，仰头朝他笑道。</P>

“师弟教过我，觉得手冷的话这样做就不冷啦，是不是暖一些了？”</P>

司予手指轻轻蜷握起，“嗯。”</P>

他把油纸伞往小九头顶倾了倾，看着他的视线闪过一丝羡慕。</P>

阿夜之前跟他说过小九的身世，他父母不知是何人，尚在襁褓时便被遗弃在路边，是钟离珏将他捡回苍岚岛抚养的。</P>

但司予一看他便知，小九的成长从未缺过疼爱。</P>

只有被人爱过的孩子，才会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温暖别人的举动。</P>

阿夜和钟离珏又何尝不是呢？</P>

当初他去苍岚岛，询问了钟离珏，才知他对自己的父母几乎没有印象，因为他还很小的时候，便被送给前苍岚岛主抚养了。</P>

而阿夜呢？他也是刚出生，生母就带他离开了侯府，与生父分别，这三个人甚至凑不出一对完整的双亲。</P>

不过有的时候，父母双全也未必是件好事。</P>

小九问道：“司予哥哥，我白天说的话可是认真的，等我长大了娶你做媳妇儿好不好？”</P>

司予回过神，随口道：“为什么想娶我？”</P>

小九：“今天我不是说过了嘛，因为司予哥哥长得好看呀！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P>

司予古怪地笑了下，空灵清越的笑声在呼呼的冷风中，却有种截然相反的奇异温柔。</P>

“小九，这世界上越是漂亮好看的东西，才是越危险有毒，你见到了最好远离。”</P>

小九听不出他的隐语，说道：司予哥哥哪里危险啊？明明又温柔又好看。”</P>

司予问：“那比起你师父呢？你觉得谁更好看？”</P>

“比起我师父啊……”</P>

小九想了想，虽然他很喜欢师父啦，但是论长相的话……“司予哥哥更好看些。”</P>

当然师父也很好看的！</P>

司予低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浅浅淡淡的。</P>

他低声道：“如果你师弟也这么想就好了。”</P>

风大小九听不清：“司予哥哥，你说了什么？”</P>

司予看向他，笑意浅浅染上冷漠的黑眸，温柔了他的目光。</P>

“这件事我答应不了你，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P>

“什么？司予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小九一惊，兴奋期待的小脸垮了下去，又无比好奇，“是谁呀？”</P>

司予声音温柔而清晰，他笑道：“你回去问你师弟吧，他知道。”</P>

“啊？我师弟都知道吗？你告诉我嘛。”小九晃着他的手，“司予哥哥，你现在直接告诉我不行吗？干什么还要我去问师弟？”</P>

司予摇摇头，便不再回答他了。</P>

不管小九问了几遍，司予都让他去问楼非夜。</P>

直把小九的好奇心都勾了出来，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问师弟。</P>

冬季天黑得快，又下了雪，楼非夜始终没找到玉腰奴，心里也不禁着急起来。</P>

“小姑娘，你家住在哪儿啊？嘿嘿……哥哥们送你回家如何？”</P>

“滚开！”</P>

楼非夜隐约听见了玉腰奴的声音，他顿时加快了脚步。</P>

一家门半掩快打烊的小酒馆前，楼非夜看到有几名流里流气的男子围住了醉醺醺的玉腰奴。</P>

他厌恶地推开一个靠近他的男子，但自己也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P>

“小姑娘脾气挺辣，哥哥喜欢！”</P>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仗着他喝醉了酒，反而更放肆地靠了上去。</P>

出言调笑的男人就要摸到玉腰奴腰上时，斜刺里一只手突然伸出，牢牢抓住他不规矩的手腕。</P>

男子一惊，回头就看到楼非夜面无表情的俊脸。</P>

“你谁啊？”</P>

楼非夜将男人甩开，揽住玉腰奴的肩膀，将他护在身后，眸光冷冷扫过他们几人。</P>

“你们想带我朋友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