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泽与橙紫晨二人回到牵心谷,黑豹与绿藤即刻出来迎接。</P>
绿藤虽身负重伤,好在伤药药效很好,又有黑豹守在身边为他疗伤,伤口已然结痂。</P>
白云泽扶他坐下,四人围坐桌前。</P>
白云泽将今夜发生种种说与黑豹、绿藤二人听。</P>
二人听完震惊不已,当即起身便给橙紫晨行了“大礼”。</P>
橙紫晨赶忙扶起他们二人:“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即可,不必再行此大礼。”</P>
白云泽说道:“今夜天亮之前我与紫晨便会离开妖界,你二人继续守在牵心谷,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犯险与红隽正面冲突。六弟与三哥那里你们且盯着些,若他们有难便将他们接来牵心谷。”</P>
绿藤与黑豹一听,当即又跪了下去:“殿下放心,我二人定不辱使命!”</P>
白云泽点头,将他二人扶起。</P>
绿藤拉住黑豹,黑豹会意,扶着绿藤向洞内走去。</P>
不多时,二人再次出来,已然为他们打点好行李。</P>
白云泽接过,将包袱内的东西打开分与橙紫晨一些,剩下的全部由他收入囊中。</P>
收好东西,白云泽拉过橙紫晨,二人一路来到王宫。</P>
这是一处废弃的寝宫,草木生长恣意,很久无人打理院内遍地都是落叶。</P>
白云泽拿起靠墙的扫帚开始打扫,边扫还边给她讲起故事来。</P>
橙紫晨看着墓碑已然明了,抹去上面的灰尘,点燃白烛与香炉,静坐一旁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讲述。</P>
“我怕母后一人孤独,勉强将他与母后合葬。他遗言要我把他们藏在牵心谷,可我却觉得他不配待在那里……”</P>
“我母后爱他胜过爱她自己,最后却换来一身污名。他为了稳固王位选择委屈我母后,我母后却为此丢了性命。她爱上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太不值得了……”</P>
“犹然记得那时我抱着母后,感受着她慢慢冰凉的身体,那种痛苦与绝望将我撕咬得生不如死。至此,他对我更加关心备至,却也更令我无比憎恨。我无法理解,明明之前那么相亲相爱的关系,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又难堪?每每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起母后的死,想起他是如何狠心绝情!再也忍受不了他那虚假的关爱,后来我离开了王宫,在外逃避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怨恨他,无论他再如何关心于我,我都无法从中感受到一丝温暖。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原谅他……”</P>
橙紫晨默默听着,听着他语气平淡地讲述这一切。只有她知道,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颤得有多明显。</P>
白云泽扫好院落提着酒壶坐至她身前:“会喝酒么?”</P>
橙紫晨接过酒壶闻了闻,一股清冽的酒香钻入鼻腔,含了一小口咽下,她脸色难看地勉强开口:“辣。”</P>
白云泽哈哈笑出声来:“倒不是辣,怕是热吧?哎~呀,那你怕是喝不得了,这可是宫藏百年的霜阳醉啊!”</P>
橙紫晨微微皱眉,果然酒如其名,初饮时清冽冰凉,入腹时热辣炎炎。</P>
她难耐地抚着肚子,口中清凉酒香幽幽,腹中却如烈阳灼烧实在难受。身后九条狐尾也急躁地摇摆不停,扫得周围花草阵阵晃动。</P>
“难受……”</P>
那双星眸可怜兮兮地望向他,白云泽伸手抚上她的头:“别怕,你只小尝了一口,待会儿便会自行消解。”</P>
他本来是想为她用妖力将酒劲压下,看到她这般惹人怜爱的样子,惹得他只好狠心让她难受片刻……</P>
这座寝宫因有结界阻隔,并未有风吹进来。橙紫晨只觉身体炽热难耐,尾巴摇来摇去,像把巨型蒲扇摇摆间带起凉风阵阵。</P>
白云泽边饮酒边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他似想起什么一般,丢下酒壶摸上她的长尾。</P>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灵魂深处悸动不已,仿佛眼前这九条狐尾本是属于自己的一般,亲切得令他想将它们纳入自己体内!</P>
白云泽手上劲道十足,不觉间骤然收紧。</P>
“疼……”橙紫晨感受到疼痛,伸手打上他的肩。</P>
白云泽蓦然松手,迎着少女水盈盈泛红的双眸,讪讪地收回手。</P>
“你……你与那位白狐妖皇有何渊源?”</P>
橙紫晨疑惑问道:“有渊源的不应该是你吗?”</P>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猜测,怕是自己身上真的有东西是属于那位妖皇的。</P>
白云泽轻轻摇头一叹,怕是她自己也不知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