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流了很多血，还有......”</P>

花眠深呼吸，手机翻转过去，屏幕散发的微弱光线照射在地上的人影身上，从腹部往上移，肩膀上出现血迹，微弱的光再次移动，最后停在了肩颈处。</P>

花眠看清不禁撑着手往后退怯，随后怔愣在了原地，声音不稳：“他，他好像被人割.....割喉......”</P>

鲜血从颈侧涌出，汇聚在水泥地上形成一团，靠近花眠的这边白色衬衣被侵染为血色。</P>

入目一片红。</P>

后面接线员说的话，花眠全然听不见了，她下意识问系统：“我，我需要报警吗？”</P>

不等系统回答，花眠已经按下了报警电话。</P>

被接起后，她语序有些混乱：“喂110吗？我，我这里好像有人被袭击了......我，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吗，刚刚有反应……”</P>

如实报了地址，花眠没有再动，坐在地上这个生死不明的男人旁边，现在看来，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花眠就跪坐在他身侧，缓慢想起来应该再撤远一点。</P>

因为或许，她现在面前已经是一具尸体了。</P>

003恰在这时冷声说：【离他远一点。】</P>

花眠也想这么做，但不知是摔的，还是从未这么近距离经历有人被生生割喉的场景，她脑海里回放着那伤口狰狞的画面，腿上根本使不上力，全身都是。</P>

缓了缓，有些颓然，自暴自弃道：“我，没有力气......”</P>

有些委屈，嗓音不自觉带着哭腔：“他，会死吗？”</P>

方才还能听到呼吸声，现在一动不动真的就像一具尸体了一般。</P>

003沉默片刻，还是缓和声音安慰道：【不会的。】</P>

花眠举着手机，很想不管不顾，紧抿唇忍着难受：“我，要给他止血吗？”</P>

不多的一点常识，这么任由男人流血下去，大抵也难救了。</P>

系统说不用，花眠还是颤颤巍巍的在包里胡乱摸索着，摸到了一包化妆棉，干净的，她捏紧塑料包装抽出来一叠，手抖了抖，摁在了男人的颈侧。</P>

鲜血瞬间浸染了化妆棉，眼前的血色更加浓重了，过了一会似乎稳住了一些。</P>

黑暗中，地上的男人眼皮掀起，混沌比夜色更黑的眸光侧落过来，很快又重新合上。</P>

花眠远远按着，不敢多看，手酸也不敢动弹，心中期盼不管是警察还是救护车哪一个，能快点先来一个。</P>

意识渐渐都变得昏沉而模糊，时间仿佛变成了电影镜头里慢速播放的胶片，一帧帧十分难捱。</P>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严肃的厉喝：“你在做什么？！”</P>

随之而来数声杂乱的脚步声，极速靠近。</P>

花眠回头，看见几个穿着暗色系着装的男子走近，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身体紧绷呈戒备状态，手里紧握着一柄枪，黑压压的枪口直直对着她。</P>

来的人没有穿警服，花眠的手按住也不敢离开，颤声问：“你们是.....”</P>

003道：【警察。】</P>

不自觉松了口气，花眠哽咽了一瞬：“我，报的警......”</P>

救护车的声音在这时疾驰呼啸而来，车停在能进入的地方，几人抬着担架从救护车上下来，为首的医生哪里管谁是谁，拨开人群，身后跟着抬着担架的担架工。</P>

医生半跪下来，接过花眠按压的化妆棉，掀开草草检查了一遍，做了评估：“颈侧动脉被割开，伤口较深，快，将人搬上去。”</P>

来的几个男子看清了担架上男人的面容，有人惊呼一声：“是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