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厌恶万分地偏开头去。</P>
慕容玄拓看见花眠脸侧的泪光,眸子跟着颤了颤,不明所以又烦躁万分地挠了挠头,恍然明白自己又将人惹生气了。</P>
连忙起身,去将房门关好了。</P>
回来左右走动,慌了神。</P>
“孤是不是又不好了?”</P>
“汐儿?”</P>
“我不知道.......”</P>
慕容玄拓跪回来,抓着花眠的手:“你别哭.......”</P>
“孤不会,孤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P>
花眠依旧闷声不说话,三个世界的委屈,这人无时无刻不是步步紧逼,不管有没有记忆,一个人的本性总是跟着灵魂难以磨灭的。</P>
空气都僵持了。</P>
慕容玄拓君主脾气涌上来,却无处发泄。</P>
自己跟着自己暴怒的同时,看着花眠偏头不愿看他的模样,更是恼火,心里像是豁开了一个口子一般。</P>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P>
慕容玄拓沉了声音:“你不能如此!”</P>
“汐儿......”他强制自己放轻了声音,“孤不会,你不说孤怎么知道哪里是错的,汐儿,你公平一点,总要给孤一个机会.......”</P>
“你教孤怎么做行吗?”</P>
慕容玄拓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他堂堂大越帝王,何曾这般卑微。</P>
然而,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哄着,询问着:“行吗?”</P>
“你点头!”</P>
花眠看了他一眼。</P>
慕容玄拓闭嘴:“不点就不点,别生气了。”</P>
“不然孤跪一晚上!”</P>
这话一出,晚上,花眠睡着了,慕容玄拓当真跪了一晚上。</P>
自己挪着搓衣板跪到床边守着。</P>
自己都被自己折服了。</P>
第二日。</P>
花眠醒来,眼睛毫无意外又肿了。</P>
眯着眼睛看到了床边的慕容玄拓,玄色衣袍褶皱着,她一动,他就醒了。</P>
瞥见花眠的眼睛后,慕容玄拓啧了一声:“你就折腾自己,让孤心疼?”</P>
花眠:“.......”</P>
慕容玄拓一早上起来,又开始说个不停:“半月前打孤那一巴掌,结果自己手肿了,真是的。”</P>
花眠:“......”</P>
忍冬在殿外,想起陛下跪地上的模样,压根不敢敲门让花眠起来洗漱,等待在外面的李元德还等着慕容玄拓上早朝呢。</P>
慕容玄拓起身,将床下的鞋靴抽出来,半跪着:“孤伺候你起来?”</P>
又扫见花眠看他膝盖的视线,忍不住抬手在小人儿脑门上轻轻拍了拍:“敢质疑孤?!孤真的跪了一晚上!”</P>
花眠眨眨眼,摸着脑门收回视线。</P>
早朝上,昨日那文官突然得了一道奇怪的圣旨,陛下让他去那县衙将那没收了的悍妇的财产给人家退回去。</P>
他不明所以地接了这旨意。</P>
秋天过去后,早朝便十日一次了,本来应是五日一循,慕容玄拓搬进承泽宫,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