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殷青黎肚里的火气也冒了起来,“她能得赏赐是她的母亲有本事,因为她的母亲姓陈!可我的娘亲呢,您除了知道在后院争风吃醋还会做什么?!”
映月上前扯了殷青黎的袖子,小声劝道:“二姑娘”
如今的菡芍苑都由林姨娘全权做主,二姑娘跟姨娘是吵欢快了,回头她们下头的人可有的罪受了。
林姨娘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视为掌中宝的女儿,眼里不是没有心疼的,可只要一想到清风苑那边那么得意,她就忍不住责怪殷青黎不争气不会讨巧。若她能早些在京城贵族世家里找些寻个有权有势的夫婿,她们娘俩何须还留在殷府受气。
林姨娘怀里的来福突然晃了晃身子,挣扎着要下地去。
“你可安生些吧,回头一晃眼我又找不着你了。”她伸手点了点来福的头,微微笑道。
林姨娘将这黑狗养在自己屋里极少放它出来,可近日也不知怎的,时不时就找不着它影儿了,不是跑来殷青黎这屋吓得殷青黎惊叫连连,就是跑出去菡芍苑四处兜圈子。
殷青黎见不得娘亲抱着一条狗如此亲热,兀自捏着鼻子退开好些步,声音嫌恶道:“不过是个畜生,娘亲竟也如此宝贝。”
林姨娘颠着哄着来福,抬眸扫了下殷青黎,“那总比你要给我省心些。”
殷青黎面色微沉,转过脸去也不再看林姨娘和来福一眼。心道怕是今日午时来福在花园把陈氏伤了的事情林姨娘还不知道。
这可是大事。
若是清风苑那边息事宁人还好可最近殷青筠火气大得很,连父亲的薄面都不愿意给,何况是林姨娘屋里养的一条狗。
念及此,殷青黎忍住心里的委屈回过头,正欲开口跟林姨娘说说来福的事,就听见林姨娘啊了一声,紧接着来福黑黢黢的身影便滚到了地上,猛然一蹿出了屋,不知往哪儿跑了。
林姨娘摸着手背上被来福抓伤的口子,伤得不深,只是那条口子沁出了丝丝颗颗的血珠,映在如雪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殷青黎顿时心里泛起一阵心疼的涟漪来,扶着林姨娘坐到了榻上,拿了帕子给她包扎。
“一条狗而已,母亲干嘛这样在乎它。”
林姨娘面带浅笑,没有半分对来福的责怪之意,而是微昂着头看向窗外掩映在深浓夜色之中的树梢花枝,嘴角微挑轻轻地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狗,大师说了,它的眼睛不一般,生来便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殷青黎手一抖,指甲戳在林姨娘的皮肤上,痛得她叫了一声。
“死姑娘,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娘亲它如此不吉利,您还养着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