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得罪的可不仅仅只有王爷一人啊!”
邬先生淡然示意,见太平王依旧眉头紧锁,心中暗叹口气,却是不敢继续装下去了,直接道:“别人倒也罢了,东南王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东南王?”
太平王先是眼睛一亮,而后摇了摇头苦笑道:“先生不知,陛下赐了封舟那厮尚方宝剑,有临机决断之权,东南王虽然跋扈,可是他的大本营却在花城,如今虽然人在京城,终究不敢和尚方宝剑对抗!那可是冒犯圣颜的大罪!”
太平王既然心思深沉,野心勃勃,自然对朝野上下的实权派都有所了解。
东南王作为王族之中难得的实权派,坐镇花城,官吏东南海贸,也非一般人物,所以太平王自然对东南王这个天南诸侯相当熟悉的。
东南王的脾气火暴不假,可他又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走到东南诸侯这样的高位,自然不会梗着脖子跟朱祁镇硬扛。
现在可不是开国和靖难、土木堡之变那段风雨飘摇的时候了,诸侯王的威望无法渗透到朝堂文官系统中,并且有进一步被压制之势,这时候强行出头,极有可能被消藩,这可不是什么好下场。
“王爷忘了,那些被封舟当场斩杀的刺客么?”
邬先生轻轻一笑,继续点拨了句。
“江湖草莽之辈,成国公家的安排,本王只是略知一二,邬先生提他干什么?”
成国公府看来没落了,好好的一个护卫首领竟然连区区一个四品小官都打不过,可见他们拉拢的都是什么人才啊。
他却是有意忽略了,在勤政殿上封舟一招秒败御前侍卫魏子云的事情,依旧抱着固有思维把封舟当作了一般文官看待。
邬先生苦笑,可以刻意忽略封舟的武力,他这个做谋士的可不能轻忽大意,封舟的实力之强确实出乎意料,无论是国公府府请的高手还是御前侍卫高手,好象都是被一招秒掉的吧?
“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根据顺天府传来的消息,那几个被杀的刺客,可是出身白莲教的好手!”
邬先生说道:“东南王可以当缩头乌龟,可白莲教那帮胆大包天的家伙,却不一定会买朝廷的帐啊!”
太平王眼睛一亮,重重点了点头冷笑道:“先生说的是,要是能通过这个机会,跟白莲教高层连上线那就更好了!”
好个屁!
邬先生一阵无语,对太平王的政治眼光看到无语。
白莲教号称帮众百万,在北方既有号召力,三十多年前曾经发动唐赛儿起义,起义失败之后,教主唐赛儿无影无踪,朝廷费劲心计都无法找到她。足以可见白莲教在底层百姓当中的影响力,其实力相当恐怖。
自此之后,朝廷对白莲教也是又打又拉,不但派人对相关教派予以分化,还密切关注着白莲教高层,因此此时的白莲教高层都是一心发财,根本就不敢起丝毫妄念,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朝廷的雷霆打击。
白莲教高层也是聪明,为了生存下去,从来都不跟京城的权贵有所交集,这才让朝廷稍稍放松了警惕,可一旦跟他们有所牵连,那乐子可就真的大发了。
堂堂京城外姓藩王,竟然和白莲教勾搭,他想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纵然太平王府和江湖上的某个隐秘势力相互勾结,但朝廷想要处理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太平王也不是傻子,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孟浪了,很是牵强的转移了话题:“就是联系白莲教的好手过来,也需要不短时间吧!”
他对封舟恨之入骨,却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放心吧王爷,封舟这厮得罪的可不仅只有咱们!”
邬先生却是嘿嘿一笑,脸上露出阴沉的笑意,冷声道:“那些利益受损的家伙,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这厮依旧活得潇洒自在?”
“不会吧,风声这么紧,那帮家伙有胆子顶风作案么?”
吃了一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爷你不知晓,有些家伙的安生日子过得太久啦,真以为当今陛下是慈眉善目的泥菩萨呢。”、
邬先生目光深邃,口中淡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