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心中无不大震。
只有宝玉问道:“却不知道那民女怎么样了?”
云儿笑道:“还是宝二爷怜香惜玉,冯大爷,那姑娘怎么样了?”
冯紫英道:“林同知赶到的及时,那姑娘也是一个烈女子,未曾坏了清白,所以对马本初的惩罚没有加重,否则,只怕用鞭子抽昏死过去,照样去城外劳作!”
众人听了默然。
那蒋玉涵是忠顺王府的得宠戏子,见惯了王孙贵族的嚣张跋扈,此时奇道:“这位锦衣卫林同知,虽然来京不到一年,却是名声响亮,如雷贯耳,便是在忠顺王府之中,也听过他的大名,只是定远伯军功封爵,虽然进京安居,府中却多是守边的精卒,各个战力不凡,林同知进去抓人,定西伯能咽下这口气?几十个精卒一围,怕是上百个锦衣卫也讨不了好吧!”
宝玉是个天真烂漫的,薛蟠也只会玩乐,眼里没有其他。
但柳湘莲、云儿等人却是见惯了风云的,心中一想也是,于是一起看向冯紫英。
冯紫英叹道:“发生这件事之后,得信快的都等着看锦衣卫的笑话呢,哪知道人家林同知就带了二十多人进府,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将五花大绑的马本初和他的打手给拽出来了,定西伯马朝星还让人将那个姑娘送上马车,亲自送到门口。据说一脸的阴沉,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嚣张!太嚣张了!要我说那个烈女子也是傻子,伯爵府里吃香的喝辣的,穿的是绫罗绸缎,不必在他家里强?”
薛蟠饮了一杯酒,大大咧咧的道,说完不等别人说话,又喝了一杯酒,嘿嘿笑道:“其实我老薛和那马本初一样,也是最爱那良家女子,上次在永定门,我瞧上一美貌的小妇人,因她相公就在左近,她只连推带搡又咬又踹,却偏不敢喊上一声,可惜最后还是没上手!”
这话一说,在场众人齐齐变色。
尼玛!
这薛大霸王也太混蛋了,分明是想弓虽人家啊!
不当人子,真真不当人子!
不过宝玉、蒋玉涵、云儿等人,都是见惯了这种事的,尤其是宝玉,他虽然天真烂漫,但是却也听东府的焦大说过“扒灰”之类的事情,也知道两家府邸不干净,却只是装看不见,万事不由心而已。
更何况眼前这位薛蟠薛大爷,可是在金陵为了抢一个丫鬟,不惜打死人的。
欺负一个良家妇人,对他来说实属寻常。
只有柳湘莲长身而起,冷冷的看了薛蟠一眼,说道:“兄弟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罢冲着众人微微拱手,扬长而去。
“哎!湘莲,他怎么走了!”薛蟠叫道。
他早就厌烦了贾家私塾的两个俊秀小厮“香怜”和“玉爱”,正琢磨着找个更加俊秀的妩媚风流男儿。
可巧今日见了柳湘莲,不由得心生爱慕之心,正想着勾搭到手,却没想到人家忽然甩脸子走了,不觉得有些奇怪!
众人知道柳湘莲爱憎分明,却又担心薛蟠胡闹,只得道:“薛大爷,你还是安心喝酒吧!”
一旁的云儿笑道:“我有梯己新样儿的曲子,薛大爷可是要听?“这才把薛蟠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却说众人喝的大醉,薛蟠高一脚低一脚,由众小厮扶着回到家中,拉着香菱发泄一番,香甜一觉之后,忽然一群锦衣卫番子闯了进来,喝道:“薛蟠,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