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笑道:“我是新人,又是刚入京城,自然要从最艰苦的做起,陛下已经委派我训练新兵和巡街缉捕,这几日整好了衙门,便要赴任了。”
“既然是陛下安排好的,那就要好好做,不要辜负陛下一片栽培之意。”贾政在一旁捋着胡须,微笑道。
虽说他自诩为清正的读书人,看不起粗坯武夫。
但是他也知道,当初为了帮助妹夫对付扬州盐商,他这个外甥便做了一个典史,亲自冲锋陷阵——典史是朝廷正经官吏,担任了它也就意味着不能参加科举,做一个纯正的读书人了。
因此外甥弃文从武,是无奈之举,亦是造化弄人。
林昭微笑称是。
贾母听到舅甥对答,心中十分高兴,便对贾政道:“既然昭哥做了锦衣卫的大官,你不如发给帖子送到崔都堂那里,请他照顾一二。”
“崔秋山收到帖子之后,不下手整你,只怕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林昭心中冷笑。
这崔秋山是十分有眼力界的,知道自己的地位所在,因此把态度放的极低,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做完这一任。
所以他断然不会明面上和四王八公等人扯上关系。
更何况,贾政终归只是一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且不是科举出身,有什么资格在正三品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面前说上话?
若是这贾政不识趣,崔秋山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林昭微笑道:“舅舅不必劳神,我在扬州的时候,和那帮盐商斗智斗勇,手中也沾着上百个江湖好汉的性命,也收拢了不少人手,又有皇上信任,应该很容易打开局面,就不需要舅舅费心了。”
贾政大喜道:“你有这般志气,那是在是再好不过。”
贾母不太理会朝政,虽然知道锦衣卫的大名,却不知道训练新兵和巡街缉捕到底是是什么级别的职务,但是既然贾政这么夸他,那自然是错不了的。
其实贾府上下,真正搞明白的也不多。
唯有贾探春听到他说道“手中也沾着上百个江湖好汉的性命”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震,看向林昭的眼神有些不同。
她看惯了家中男儿的碌碌无能,虽然施加小心讨好王夫人和宝玉,从不说劝宝玉读书的话,但是心中却明白,宝玉这样下去,只怕守不住家业。
如今见了这般玉树临风的表哥,本以为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铁血男儿,委实不敢相信这样的翩翩公子能杀得了上百人。
不过贾探春也是一个自重的,只是心头这么一想,随即抛开,连脸色都没有变化。
宝玉见众人只顾聊一些经济实务,心中实在厌烦,见没人没注意到他,就悄悄挪到黛玉身旁,问道:“妹妹,你可也有玉?”
黛玉吓了一跳,又不解其语,答道:“玉饰的话,我有许多,不知二表哥问的是什么玉?”
“不是玉饰……”,宝玉见黛玉没明白他的意思,急得抓耳挠腮,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结果林昭早就注意到了开口问道:“二表弟,往常都说你涎玉而生,便问我妹妹有没有玉,这就是你不通世务了,我林家祖上也是数代列侯,家父在扬州整理盐务,给国家上缴了上千万的盐税,我亲自杀的私盐贩子不下百人,可没落魄到妹妹连块玉都带不起的地步。”
此话一出,房中又安静下来。
王夫人顿时又不高兴起来。
贾母脸上也有点不高兴,概因林昭这个表哥,太过护着妹妹,竟然这么挤兑他的凤凰宝玉。
实在是不像话。
兄弟之间不应该兄友弟恭吗?
难道这个昭哥不知道,宝玉衔玉而生,将来时有大造化的,说不定他这个武官将来也得借宝玉的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