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己养在上京的娇娇女儿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天大的不满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林为良怒气冲天,立刻从堂中拔出一把剑,“楚腰你跟父亲说!到底是谁将你欺负成这样子的!爹一定杀了他!”
林柳花容失色,“姐姐,是妹妹不好,妹妹应该劝阻你的,不然怎么会让姐姐你没了贞洁?”
她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林为良,林为良吓得一哆嗦。
是啊,一个青葱年纪的少女在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像这样满身是伤回到府中呢?
想到这一层,林为良羞愧地丢下剑,脸涨得通红,指着林楚腰恨恨地说“你不知廉耻在外与人私会,如今落得了这般下场,只能说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未出嫁的贵女被人强暴失了清白,这在上京勋贵圈子里是前所未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要他林将军的老脸往哪搁?林为良立刻打消了为女报仇的想法。
林柳满脸怜悯地搂住林楚腰,竟然抽泣起来“姐姐,妹妹真是恨不得替你遭受这一劫!”
林楚腰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一时竟无语凝噎。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林楚腰会因失了清白伤心欲绝一时怪不到她头上来。可林柳偏偏这时候装出这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就是想让林楚腰对她发火。
上一世也是这样,林楚腰被她激怒,不知哪里来了狠力一把扯了林柳的头发,哭喊着说林柳是罪魁祸首,是她害了自己。
林为良自然不相信她的话,在他心中,林柳一直是林府小辈中最懂事最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存心害自己姐姐呢?王若伊和张氏老太太也向着林柳那一边,指责林楚腰是不是经此一劫脑子糊涂了?
林为良权衡一番,生怕林楚腰说些疯话传出府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了个由头将她囚禁在了林府。
林柳多会洞察人心啊!她知道林为良是个将名声看得极重的人,凡事只要威胁到了他的名声,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会舍弃。
于是她便设了这个局,一来可以让林楚腰丢了清白名声稀烂,二来可以让林楚腰与其父亲离心。
林柳心中极为得意,她望向林楚腰,却见她虽然脸上狼狈,但眼神平静,没有一点失去清白后要歇斯底里的趋势。
她心中一惊。
这些年来,在祖母和母亲的“悉心”照料下,林楚腰养成了个不经事的性子。在外人面前,她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没半点主见,遭遇点小的挫折就会歇斯底里。现今她遭遇了这种不堪启齿的事情,怎么还可能如此淡定呢?
林楚腰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柳叶眼,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不笑的时候娇媚妖娆,我见犹怜,叫人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可现在虽仍是这双眼睛,但却又有些不同了。
林柳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她居然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审视!
就在她晃神时,林楚腰不动声色地推开她,淡淡开口“妹妹请慎言,婶婶就是这么教你编排亲姐姐的?”
什什么?
“姐姐你可别诬陷我,妹妹哪有编排你啊?”
“妹妹没有?你明知道一句‘没了贞洁’会让我后生凄惨,却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这么编排我,妹妹,姐姐哪里得罪你了吗?”
林楚腰语气很淡,没带一丝苛责,但却掷地有声,字字都打在林柳身上。
“我不过是跌下了骊山,险些丧命,怎么到妹妹口中就变这么难听了呢?”
跌下山?这怎么可能?生死阁这些年来从未失过手啊?
林柳脸色煞白,她年纪尚小,一招不中,这下被林楚腰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若伊眼睛里闪过一瞬寒光,转眼又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她忙上前,用手帕捂嘴笑道“楚腰,这还不是你柳妹妹太过担心你了,不过你也是,私会就私会吧,怎么还跑骊山去了?谁不知道那里多危险啊!”
王氏这话表面上是担心她为她着想,实则是故意又指出她与男人后山私会,林为良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怒火又被重新点燃。
“楚腰!你要是平时安分些,大家会这么想你吗?你说说你,都是定亲的人了,怎么可以跟外男后山私会呢?真是好不要脸啊你!”
林楚腰眼中蓄满了泪,“父亲,我不知为何你们会说女儿与人后山私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女儿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是我们府上留了不该留的人,府外的公子哥要抓她,错抓了我而已。”
“错抓?”林为良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那你说说,府外的人要抓的是谁?”
“是二房大哥哥院里的那个。”
“恒哥儿?”
王若伊脸色一变,刚想辩驳,这时汪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