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冠鸣道：“这些事你之前是不是给其他女人做过？所以才会做得那么好？”</P>

“没有！”</P>

独孤夜连忙说道，“思思是第一个。”</P>

路冠鸣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抬起，盯着他指骨修长的手说道：</P>

“一般手好看的人做起细活儿来就会得心应手。”</P>

他的袖口微微滑落了几寸，她惊讶地发现他手腕处竟有一道乌黑的血痕。</P>

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根根头发丝缝入了血肉，在他手腕上连成一圈线，像戴了一个特殊的“镯子”。</P>

“阿夜，你这是……”</P>

路冠鸣睁大眼睛愕然望着他。</P>

独孤夜语气很平淡地解释道：“思思，这是你的头发，我把它缝在自己手腕上，一针针刺穿皮肉，扎进骨髓，就像将爱你埋入骨血一般。”</P>

随即，他脸上竟露出兴奋愉悦，又痴迷到令人悚然的神情，接着说道：</P>

“我之前也为我师父做过类似的事，可是没有刺穿骨头，只是在表面的一层皮肉，这次，我一针针深入骨髓，每痛一下都提醒着我爱你，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根本停不下来，可惜……我手腕太细了，很快便缝完了一圈，等我再搜集一些你掉落的头发，会把另一只手腕也缝上。”</P>

路冠鸣此刻脑海中只有两个字。</P>

疯子。</P>

他真是个疯子。</P>

她实在不理解他的想法，在她看来，他种种行为都很令人匪夷所思。</P>

“阿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自残？”</P>

路冠鸣不敢说反驳他的话，怕他会情绪失控，只能试探性地问道。</P>

独孤夜脸上仍挂着兴奋又痴迷的笑，并不认可她的话，语调很平和，却透出一种极致诡异的癫狂：</P>

“思思，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啊，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爱情的象征吗？在我身体里留下你的痕迹，你的气息深入我的骨髓，你的发香会顺着我的血液流遍全身，想想就觉得很幸福。”</P>

路冠鸣愈加不理解，蹙眉道：“可是……你不会痛吗？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一定很痛吧？”</P>

一听到“痛”这个字，他眸中的愉悦感居然更盛，仿佛化作一缕光亮透出他的眼底，无比兴奋地说道：</P>

“我喜欢为你痛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P>

“思思，我想为你一直痛下去，越爱你，就越喜欢这种感觉。”</P>

“最好是能痛到刻骨铭心，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哪怕是日后下了地狱，也依然会记得我爱你。”</P>

路冠鸣虽然清楚他已经无可救药，但依然想尝试着掰正他。</P>

毕竟自己可不想整日跟一个疯子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会被他影响得不正常。</P>

她注视着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地说道：</P>

“阿夜，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如此偏激的方式呢？爱是让人变得更好，而不是自己伤害自己。”</P>

“你说痛能让你记住我，那为什么不是开心和甜蜜让你记住我呢？爱给人带来的感觉本来就应该是美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是痛？”</P>

她的话独孤夜一句也没听进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屑地说道：</P>

“开心和甜蜜？这种感觉太容易得到了，你不觉得很廉价吗？思思，你说这世上有多少对夫妻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想跟一个人快快乐乐的再简单不过，钱和权力地位就能解决一切。”</P>

“可为一个人痛彻心扉却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爱情带来的甜蜜和美好会吸引来很多根本就不配爱的垃圾，这样的人只会玷污至高无上的爱情，能在痛苦中坚守，并留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爱。”</P>

他的表情越来越认真，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另类的观念：</P>

“思思，你根本不懂爱的真谛，我爱你这三个字太沉重，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P>

“真正的爱不是因为你能给我带来幸福，也不是跟你在一起很甜蜜所以就爱你。”</P>

“而是，哪怕你是致命的砒霜，是会刺伤我的荆棘，我依然愿意忍着痛接近你，拥抱你。”</P>

“比起爱情的甜蜜，痛更令人着迷。”